重生的第八年夏天,秀秀搬进了楼房。
但是她无论如何也说服不了父亲,冯老根半步都不想离开小溪村。
他的家在那,土地也在那,他总是爱拎着旱烟袋在村子的胡同里穿梭,守着那些逝去的和健在的老友和情怀。
张青花倒是痛快地举家搬来,她在电视机厂对面拉了个摊位,每天中午在家里做好几锅饭菜,背着辰辰在厂区门口卖盒饭。
镇里有了幼儿园,秀秀把平平办到幼儿园里,每天负责接送。
她心疼花花姐,中午一有空就接了平平过来帮着卖。
她看到辰辰在花花姐背上有时哭闹的样子,总会红着眼睛抱怨:“家里又不缺你挣钱,你原来是一厂的厂长,现在非要在这受委屈!”
张青花的声音一贯温和:“最开始还是种地的农民呢,现在能住上楼,不用下地干活,这种生活以前谁能想到!再说将来平平和辰辰都能上子弟学校,我想想都觉得高兴!”
每每说到这,青花都会对着秀秀露出温柔的笑容。
岁月把悲伤、幸福和辛勤都印刻在了青花的脸上,秀秀最近发现她的花花姐脸上已经出现了细微的皱纹……
刚搬进楼房那几天蛋蛋特别兴奋,在小区里马上交到了新朋友。
暑期一过他就要去新学校读三年级,他现在快九岁了,上学注册时需要户口本,秀秀把户口簿找出来的时候,蛋蛋翻了两下,心事便慢慢挂在了脸上。
由于刚搬楼房,一家三口对新生活都有点陌生,张建成怕母子俩寂寞不安,就安排了近期的工作,每天都回来陪。
秀秀做了晚饭,她在集市上买了新鲜的鱼,红烧了一下,可蛋蛋却面对好吃的东西,满脸不高兴。
张建成向来不惯着这个儿子,在桌底下踢了蛋蛋的椅子一脚,有点严肃:“跟我这摆什么脸呢?”
秀秀瞪了他一眼,摸着儿子的发顶,歪着头温柔地笑问:“蛋蛋兴致不高呀!是不是舍不得村里的小伙伴儿了?”
蛋蛋撅着嘴,放下筷子:“妈妈!能不能别叫我蛋蛋了?”
这话一出,秀秀愣了。
蛋蛋掰着手指说:“我有两个弟弟,一个叫平平,一个叫辰辰,都挺好听的,为什么就我叫蛋蛋呀!我在学校里就不爱听同学喊我名字,连老师点名都直接(本章未完,请翻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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