凌晨两点,沈矜年还没到目的地。
他看着窗外越走越幽暗的路途和景色,心底开始有些焦躁不安起来。
何夫人说必须要一点半到。
他已经迟到了。
如果真的错过了时间,那哥哥的手术费还要另外想办法筹钱,而且手术日期就在这两天,急迫得他睡都睡不着。
沈矜年按照报纸上的联系方式给何夫人打电话,试图询问她迟到的影响。
但是对方的电话响了足足一分钟,没人接通,他再打过去就已经关机了。
沈矜年:。
不会是生气了吧。
他忧心忡忡地抬起眸子来,心里凉了一大半,通过后视镜看向镜子里露出半张侧脸的司机:“我们快到了吗?”
“已经到了,沈先生。”
话音落下。
司机猛打方向,顺着路标指示,拐了一个360度的回头弯,不出一百米后驶进早早就敞开正门的欧式私人庄园。
沈矜年的视野里亮堂起来。
庄园里的灯光全部开放,光线与光线重叠相交驱散黑暗,将他眼前景象照亮到恍若白昼。
司机稳稳当当地踩下刹车。
给沈矜年打开车门,护送他下车。
沈矜年刚刚落地,还没有来得及打量周围的环境,立刻有穿戴整齐优雅干练的专业管家上前来,笑脸相迎
“沈先生,欢迎光临。”
沈矜年心里记挂着时间,没有心思和管家在这里走流程,面上僵硬地挂着个浅淡笑容,急不可耐道:“您好,麻烦您帮忙引路去拜会何夫人。”
管家点了点头,对他的来意心知肚明。
“好的,何先生一早叮嘱过我们今晚会有贵客莅临。”管家毕恭毕敬地给沈矜年抬手引路,“请您跟我来。”
沈矜年落后管家半步。
亦步亦趋追在男人身后。
许是心里不安,沈矜年的脚步越来越快,直至他将管家都落在半步以后,两个人花了五分钟就步行到了别墅会客厅。
管家给他倒了杯水后就退下离开。
沈矜年坐在沙发上,紧张不安地环顾四周。
偌大的别墅里竟然没有雇一个佣人,甚至连家里的装潢摆设都很精致冰冷,像是精心设计的顶级样板间,没有任何一件日常生活用品,也看不出什么家庭氛围。
沈矜年环顾四周。
眉心紧锁,坐立不安。
他不知道何夫人是什么意思。
仿佛是刻意晾着自己,利用他的不安,惩罚他不守信用。
沈矜年的手心里沁出冷汗,手脚冰冷,胃部又开始隐隐绞痛。
就在他最是慌乱无助的时候……
鼻腔突然闻到了空气里萦绕着一股轻淡的、熟悉的、令人魂牵梦绕的信息素香气。
雪松!
沈矜年脑袋里嗡的一声,仿佛炸开了烟花一般,坠落的小火星将他乱糟糟思绪燎断,只剩下胸口最原始的狂烈心跳。
沈矜年站起身体来,四处寻找熟悉的人影。
只见顾砚从他进门的方向下车,怀里还抱着被毛毯包裹严实,正在熟睡的孩子。
沈矜年愣在了原地,一动不动。
直到男人已经站在了他身前。
沈矜年的眼泪突然溢出眼眶,浓烈的委屈和思念在一瞬间凝聚成实质,夺眶而出。
宛若断线珠子无声砸落到地毯上。
顾砚轻轻地将孩子交给月嫂阿姨。
会客厅里,一时间只剩下他们两个人。
男人抽出纸巾,捧着沈矜年的侧脸擦掉他脸颊上的泪水,垂下的眸子里藏着化不开的心疼:“对不起,对不起。”
沈矜年仰起头看顾砚,咬着下唇的软肉,憋的五官变形,强忍着把泪水逼回眼睛内。
他忍着没哭但是忍不住哽咽,抬起鹿眸一般清澈又湿漉漉的眼睛,带着浓浓的鼻音和哭腔:“对不起什么?”
“我来的太晚了,让你受了委屈。”
顾砚的自责不加掩饰,手里的纸巾都被眼泪打湿了,他只能温柔地用指腹一下接着一下地蹭掉沈矜年的眼泪。
最后小心翼翼地揉着沈矜年唇瓣处的肌肤,故意转移注意力,让他松开咬着软肉的牙齿。
沈矜年把脑袋栽进顾砚怀里。
揪起他的衬衫来,把自己的眼泪鼻子胡乱一通,全部抹给顾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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