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咱家重新和二位后生认识一下,”鲜红蟒衣的老宦官眯眼笑道,白净发福的面庞缩成一团,站在船头的那只脚一步踏出,“咱家是雪走营十位坐营雪枭之一,同时撇开这份苦力差事不谈,咱家还是白帝城为数不多的十位圣上御前内侍之一,姓蒋,单名一个贯字。”
老宦官虚步踏空的那一只脚迟迟不肯落下,接着说道:“东岭的白姑娘,就算是相隔甚远的白帝城里也有不少你的传闻,今日一见,果真名不虚传。”
说着老宦官瞥了眼生死不知的赤虺最后砸落的水面,双手负后,保持着一脚踏出半步的别扭姿势,提出了一个古怪的要求:“咱家也算是明白今天这场苦斗是躲也躲不过了,但是在开打前,念在白姑娘先让一手,不妨由白姑娘先行出招如何?”
未曾等对面淮河江水上的二人答应,老宦官悬空的那步突然毫无预兆地重重踏下,随之落下的还有老宦官那颇为戏弄的一句:“咱家开玩笑的。”
以老宦官立足的船头为中心,掀起一环厚重江水,白浪潮头间灌注了满满一轮雄浑罡气,只是刚刚掀起潮头,便已经落在了二人的头顶,重重拍下。
被这不按常理出牌的老宦官突然一记无理手落下,全程神情戒备的白衣少女不慌不忙地反手握住那柄沉重剑柄,近乎百斤重的四尺半长剑,在少女单手提携下显得轻若无物般。
一剑上挑而出,几乎不费什么气机内里催动手中大剑,大龙须自带的破坚剑尖便如轻松破开了那轮混杂着老宦官不知几层内力的碎骨浪。
一头浪潮落下,被盖住的两道身影破浪而出时,竟然变成了三道身影。
一模一样的两位白衣佳人并肩悬空而立,其中一位手持一柄四尺半的金尖大剑,横剑身侧剑意涌动。另一位则是双手托起一朵剑瓣莲花,手中千百瓣剑瓣轮转,转动的莲花座内,置有九颗莲子的花座上此刻空了两处。
催动这件堪称仙品剑莲的白玥魁突然面色扭曲,架不住被源源不断抽取自身剑气修为的那朵掌中剑莲,一位十一楼纯粹剑仙的底蕴气机,竟然宛如石沉大海般,根本无法填满那巨大的豁口。
没料到这第二颗剑芯莲子损耗会如此巨大,手托剑莲的那一位白玥魁身形悠悠落下,带着息焕重新踩踏在江水之上。
与此同时,持剑凌空的那一位由第二颗剑心莲子所化的白玥魁,则是一步蹬起,朝着那坐镇江水中段的沉船直撞而去。
望着眼前熟悉的一幕,蒋贯立刻明白又是那颗诡异莲子的作用,此时再定睛打量白衣少女手中的那朵奇异莲花,饶是城府极深的老宦官,眼中也不免流露出一丝贪婪心性。
虽不知道这诡异莲子上限在何处,但能够一比一还原一位十一楼纯粹剑修的实力,放在整座白帝城的宝库内,也是足以排进前十的仙品宝器,若是事成之后携此物进宫献给圣上.......
蒋贯那双不安分的眼珠子眨了眨,默默打定了主意。再重新去面对那位直撞而来的剑仙替身,老宦官一改先前气定神闲模样,开始毫不束手束脚,全力出拳。
忌惮那柄霸道十足的金尖大剑,饶是蒋贯如此宗师风范,面对那位假白玥魁斩落而下的势大力沉的一剑,依旧还是选择暂避锋芒,没有选择拿着手中赤拳去硬生生凿开那龙须剑尖。
双方身影交战在一起,老宦官初看之下并不高大的身躯,真正施展开后爆发出独属于武夫的体态,鲜红蟒衣下山岩般坚硬的肌肉隆起滚走,蒋贯在并未选择硬碰硬的情况下,依旧铤而走险般擦着那道一往无前的剑身,溅起一挂淋漓血迹一路向前,转瞬拉近了四尺半的距离。
拼着肉身受损的代价,十分果决地断了白衣女剑修的后路。
老宦官身后的那艘行船,也在霸道至极的剑风下一分为二,那些在余威中幸存的陪行官员,纷纷如饺子落锅般落进淮河水中。
蒋贯的拳头落至眼前,明知无路可退的白衣少女另一只手也随之握住了剑柄,被双持握住的大龙须在少女手中重量彻底忽略不计,白衣少女双手一拧,原本劈下的阔刃大剑改竖劈为横砍,剑锋上传来的恐怖威风逼迫蒋贯矮身下沉,头顶的乌纱礼帽被一剑平斩,老宦官递出的那一拳也随之改变了拳路,原本直奔面门而去的拳一慢一快间,白衣少女已经有了转身的余地,最终只砸中少女的右肩部。
莲子所化的白玥魁被那一拳砸中过后,整条右臂肉眼可见地垂了下去,原本双持的大龙须也改为左手单持。
未等蒋贯再行(本章未完,请翻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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