乐见道:“看起来你一点也不担心那位白家小姑娘,哪来的自信底气?”
息焕此刻神色镇定,但扶栏的双手看见如此盛况还会禁不住用力握紧,平静道:“那位支流水神,也是受你们朝廷敕令出手助阵?”
老宦官没有狡辩,一挑细长白净的眉毛说道:“朝廷给他们这群孤魂野神金身,记录在山水册内,正其名定其位,大费周章就是为了让他们白白消受香火的?天底下没有这样亏本的买卖,若真是这样做了,不等主上着急,白帝城中就会有一群人高喊不同意了。”
少年倒是不出所料,反而有些惋惜道:“那你们这番回去可得给这位河婆好好提拔提拔,她可是救了那位女雪枭一命。”
老宦官浑圆的眼珠子一瞪,随即猛地看向逐渐落下水雾散去的那处,白衣少女站着的位置。未等一枪一剑的身影显露出,就有一道剑光如镜出匣,流转间冲天而起,随着剑光出匣,整条淮河水在少女站立的位置开始横向截断,哪怕那位水神河婆再向妄图助阵,在凭空而立的少女脚下无水也再难动歪心思。
那道冲天剑光剑尖处,一道覆甲身影强撑着持枪抵抗,依旧难以压制那道蓄养许久的剑光,其中夹杂的剑意剑气以及出剑术,更是被融在一道剑光内。白玥魁的这一剑所涉及的剑道,就连坐镇南淮城的那位须弥境老人都要认真对待,被赤虺猝不及防地接下,此刻苦不堪言的持枪女子到底受了多重的伤,恐怕只有那柄不断发出悲鸣的七尺七寸长枪才知道。
凭空而立的白玥魁深呼吸一口气,收剑却不是入鞘,使出这样一剑,她还是需要不少的时间来稍作缓和。少女有些遗憾,若是这道藏锋的不平剑再多畜养一会儿,没有不慎落入那位河婆阴招中提前挥出,届时完完整整的气术一剑,真有可能会要了那位女雪枭的命。
那道剑光在足足升空百丈过后才逐渐散去,招架已久的赤虺再度落下时,身前覆盖的软鳞甲上已经有了一道触目惊心的渗血伤口从上到下裂开。
遭受重击依旧气势不减的黝黑女子咬牙,硬是把要咳出的那口鲜血咽下,狞笑道:“十一楼杀十三楼,这就是东岭剑修的底气吗?好大的胆子!”
赤虺被染红的手掌攥紧手中长枪,原本桔红色的枪身先是转为青绿再彻底褪白,女子手中的长枪终于不再只是刺枪,半空中赤虺握住枪尾,借着落下的势头一枪当头劈下,原本就被拦腰截断的淮河水彻底被绞碎,一横一竖被分割成数段。
白玥魁定眼看向脚下水面,竟然隐隐有水汽浮起,整条淮河水都像是沸腾了一般,最受煎熬的还要数那位插手的河婆,自家精心打理的水域被这般糟蹋,此刻想死的心都有了。那本就不大的水畔矮头庙宇内,小小的水神金身上都出现了裂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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