先生,出门前,家中长辈就交代过我,说先生现在缺的就是一柄好刀,让我扮演好刀的角色,所以我来了,来到东陆这座有名的帝王之都。可入城直到现在,先生也不曾指使过我。我不理解。”
白晔华最后还是道出了心中的不解,在他心里其实想法很简单,一柄好刀就应该常出鞘,白螭现在握着专为杀人而铸的刀,却始终不出手,在他看来就是暴殄天物。
白螭嗤笑一声,这一次终于以看待晚辈的目光打量眼前的少年,解释道:“你也是习刀之人,那我问你,两方交战,岂有随意挥刀的道理?”
少年一愣,陈述道:“不可,生死一线之间,刀锋交错更是如此,刀客相逢,说到底还是一刀决生死的事,没有一击毙命的把握,身上再多道伤口也是于事无补。”
说完他便看到男人寻味地看着自己,少年微微沉思,突然恍然,自省道:“我明白了,多谢先生赐教。”
道理说得通了,白螭心情也是大好,加上本就有酒劲相助,便拍手道:“本来一手扶持的雪走营在昌郡损伤惨重,我还颇有些郁闷。现在想想一帆风顺久了,难得遇见些挫折,也算好事,起码让我意识到了山上势力打架,山下人还是不能多参和。”
男人似乎是下定了决心,严肃道:“确实,正如小子你所说,好刀还需多磨,既然你这柄刀渴了,那我便喂你点新鲜血液。”
少年不禁挺直身板,捏紧刀鞘的手也因为兴奋不自觉地发力。
白螭随手从袖口抽出一封密信,飞向少年。
白晔华接住定睛一看,只是粗略一眼便看清了大半来龙去脉。这是一封寄往昌郡城的密信,收件人是位名不见经传的郡守。
白螭看见少年眉头紧皱,便解说道:“城中我白螭一脉最为得势,兴风作浪许久,西南诸侯麾下的玉党也正值兴起,除了我们两派外,还有一支包含淮安国公百里文山在内的旧党余孽,虽然掀不起多大风浪,但总有人自作聪明自作主张,多多少少会打乱我的既定计划。既然有人想不开自找死路,我手下的雪走营多年染血,也不嫌再添一笔。”
白晔华翻看半天,也没找到寄件人的名字。
男人干脆直接说道:“这封密信,是雪走营的谍子废了好大力气半路截得,寄信人和那位金郡守有些交情,所以见不得我暗中指使幼帝促使金吕两家联姻,于是寄信给那位金郡守嘱咐多加小心。”
少年极少阅读文章著作,更是看见蝇头小字就头晕的性子,干脆出声打断道:“先生目标是谁,直说便是。”
“猴急!”男人笑骂道:“此人在城中地位不低,在以百里文山为首的护国忠臣中也算排得上号的人物,都说户部是浊酒一缸,礼部是清水一潭,他温玖,便是礼部清潭里最大的一尾红鲤。”
“来来来温尚书,都说帝都无佳肴,白帝城上下翻不出一间百年老字号来,这说的是什么话,迁都才几年?要我说啊,这山脚的焖肉包子就很好吃。”一身常服的玉叔衡站在摊子前,热情招呼身后满脸不乐意的男人上前尝试一下。
同样一身不显眼常服的中年男人架不住他热情难耐,硬着头皮凑上前去接过一个热气腾腾的大包子咬了一口,顿觉惊艳,忍不住又咬了一口肉馅十足的油香包子。
玉叔衡看见男人食欲大开的模样,也没取笑一番,只是跟着一起站在摊前大快朵颐起来。一个镇国大将军,一个是朝中礼部尚书大人。就这样混在早市热闹的人群里,在路边分光了十个肉包子。
“怎么样,温尚书,没骗你吧,过早就得吃这家的肉包子,不然啊我一天都没力气。”玉叔衡拍了拍手,眼看掌间沾染了肉汁的油花,干脆故作豪气地拍了拍中年男人的背,顺带着抹净了手中油水。
这一切都被唤做温尚书,真实身份就是朝中大臣温玖的男人看在眼里,明明十分注重卫生的男人此刻也只能忍气吞声,先不说这位西南诸侯站在这人畜无害,实则背后不知沾染了多少朝中大臣的鲜血。单单是这顿包子钱,还是玉叔衡出的,吃人嘴短,男人就算是心里再添堵,也只得往肚子里咽。
温玖简单拍了拍手,故作镇定的点点头道:“多谢大将军请吃的肉包子,温某着实美餐一顿,若无他事,便先行打道回府了。”
今早便衣出行,本就是借着今日没有早朝的机会,来山脚的早市解一解馋。若是没有意外撞见同样来此觅食的玉叔衡,他八成会去平日常去的那家云吞铺子。白帝城虽没有出名的美食酒家,但值得(本章未完,请翻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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