音流淌,一首歌的时间就能治愈她,让她从委屈跟无力的深渊中得到拯救,重新获得生活的勇气和力量。
……
另一头向着山巅徒步迈进的江野,流连欣赏着大自然的鬼斧神工,同样也开阔不少。
原来此地行走山路,最佳代步工具是马。这一路上上下下,他不停与充满余裕、悠闲骑马溜达的村民擦身而过。
白族老乡们都很纯朴,瞅他一外地愣头青,哼哧瘪肚地负重前行,便善意提醒,“小伙子,马是可以租哒。”
“...诶得嘞,谢谢大哥大嫂!”
江野牵着略微抽搐的嘴角,还偶遇了珍稀羚牛、野鹿、数种叫不出名字的鸟儿,以及高山花甸坝放养的一群波尔山羊。
想起昨天吓他一跳的“小黑”,不像远处这些散养的孩子显得脏兮兮,它的毛色很亮,叫声很无辜,小眼神拙嫩又无邪,仿佛干净温暖的绒毯。
接近浪穹顶峰,海拔四千米左右的悬崖绝壁之上有“树中君子”,以苍山命名的苍山冷杉;千万株天然杜鹃林,埋葬着南诏公主和苍山猎人的古老爱情绝唱。
云端缥缈,芳草清香,这一刻高于梦境,现实世界变得遥远而朦胧。
江野这名儿没白起,身在纯净天界似乎受到灵感之神的眷顾,他研究大理石,好奇雪茶、野生菜;浏览南诏遗址的碑文,脑子里顺带重读了一遍《天龙八部》。
先快乐吧!山阻石拦大江必定东流去,雪辱霜欺梅花依旧向阳红。
卷生卷死焉有尊伯之蛋用乎?
如果有一天真修到境界,无论声色犬马酒肉穿肠,都有佛祖端坐心中,再不必那么多偏执烦恼,鸡飞狗跳,人人随意生活自由爱恨,管他张三李四闲扯放屁?这多好。
可是上山容易下山难。
某些人刚还哼着《难念的经》独自高远呢,回到村里就连下馆子的精神劲都没剩几分了。
吹风治高反是谁乱胡诌的?
江野倒了杯水,咽了一粒“红景天”,吸氧倒不必,他打算休息会儿,今天就踏踏实实在房间剪片子,不出去浪了。
结果闷头一觉起来,雁下斜阳。
黄昏的【沫竹】小院儿安安静静,跑窗台眺一眼,灯都没亮。
乔奶奶说过要去镇上送货,她孙女补课,应该也不会回来太早。
傍晚时分这个点儿睡醒,脑袋涨得绝望,江野翻开手机觅食,得先安抚下他闹腾的五脏庙。
不过他一下单不要紧,那边饭馆一接单……
趴桌上正腹诽,“不会的题到底选B还是选C”的小乔,看了地址一哆嗦。
这,不是她家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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