几分钟后两段表演结束,江野还没笑过一次,姚霄靠着墙,朝他咧咧嘴。
哎,像前世老郭和小岳岳那样的人物也不是哪儿都有,再给点耐心。
江野又想起谦儿哥。
上辈子江野是某新锐导演的御用摄影师,谦哥也是影视圈老炮。他有幸跟谦哥合作过几次,吃过两顿饭,因此结识。
除了抽烟喝酒烫头,谦哥本就喜欢交朋友。天南海北聊电影聊摇滚,觉得投缘,送了几张德云社的票给他。
江野挺喜欢听相声,就这么一回生二回熟了。
有次他还在德云社小剧场客串和谦哥搭档演了一把,过足了相声瘾。
当他深陷回忆,第三个节目都快演完了。
身后忽然飘来一阵香。
那味道既不甜腻,也不冷艳;仿佛空山新雨,透着袅袅云烟,还有丝丝初夏草木的微涩,闻着极舒服。
一个年轻女孩手捧花束,在他们这桌左侧位置坐了下来,估摸也是二十出头。
台下光线暗,江野从右后方的角度,仅能看到女孩的半边侧脸。
凭这骨相及鼻尖、嘴唇的线条,加那修长的脖颈,寥寥几笔勾勒轮廓,便可知是兼具大气与古典神韵的人间绝色。
他记起一句戏词:“风流不用千金买,月移花影玉人来。”
这时,【梨云社】老板张文忠登台了,亮相有几分架势。
他四十岁不到,中等个儿,小眼睛眯缝着,有股贱怂贱怂的样儿。
“现在相声艺术行业正处于低谷期,我们【梨云社】作为一个新的曲艺演出团体,旨在弘扬民族文化,服务百姓工薪。
天桥小剧场刚开张,往后还得有赖大家伙支持。
……”
张文忠抱拳作完四方揖,感谢了台下衣食父母,讲起传统节目《报菜名》。
他是逗哏,捧哏的叫吴鹏飞。目测少说三百斤,跟前世小岳岳的搭档孙老师有一拼,难道也在动物园养过大象?
只见,张文忠手往大褂袖子里一拢,朗声道:“我给大家介绍一下吴老师他们全家,保证每句话里有一个菜名。
如果没有,您给我热烈鼓掌,我回家进修去。”
吴鹏飞调侃道:“羞臊羞臊他的面皮。怎么样?”
张文忠始终面带微笑:“开始吧?”
啪啪啪啪——
底下响起一些掌声。
左边那女孩双手举过头顶鼓掌,随着观众们也喝了声好。
江野斜睨一眼,暗暗纳闷。相声馆才开张就有铁粉了?花都准备好的。
台上报了仨菜名,继续。
“说吴老师他们家门口,有两棵蚂蚁上树。”张文忠轻车熟路。
“蚂蚁上树,川渝菜。”吴鹏飞接得四平八稳。
张文忠扶着桌子:“说你们全家福正在召开大杂烩。”
“大杂烩是怎么回事?”吴鹏飞揣手故作诧异。
张文忠笑呵呵的:“这也是一道菜啊。正当中坐着你父亲,沙嗲。”
吴鹏飞:“调味品!”
……
哈哈哈哈!
台下有观众乐了,总算响了个包袱。
左边那女孩也轻轻一笑,坐姿端庄,鼓掌只小幅度地拍两下,偶尔抬手捋过耳鬓的碎发。
她梳着慵懒的马尾,黑发中长;宽松的浅蓝色衬衫有些小细节设计,袖口随意地卷起。
江野留意了一眼那纤细的腕子,手表款式不俗,低调内敛,显出超越年纪的知性气质。
正走着神,姚霄扭头翻了个白眼儿:“是我口味太刁么,有那么好笑吗?”
江野一摊手,无奈地耸耸肩。
相声这门学问,他虽不敢自称内行,台上张文忠听着也有几年功底,但显然还没和搭档磨合出最适合自己的表演风格,所谓没“开窍”。
那女孩似是觉察到了他俩的反应,稍侧过身,面露不悦地瞟了一下。
台上念起了那段经典的快嘴。
张文(本章未完,请翻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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