笑道:“我就知道我是个天生受苦的命,你那些什么好姐姐妹妹来了,一个个都要我来操持照顾不说,如今老太太交给你的差事你也推给我,可见平日里你让我少操心多保养身子不过都是虚话、空话,你哪里真正关心我。”
对此贾琏没有理会,斜眼瞅了她一下,转身就走了。
东跨院,贾琏在外书房见到冯紫英。
今日的冯紫英与以往贾琏见到的略有不同。要知道,冯紫英原本就是京城年轻一辈儿中的一流人物,不但人品模样上乘,而且从小习武,是真正的将门之后。
只不过近些年他贾琏的声势太重,将京城包括冯紫英在内的一干风云子弟无差别的全部压了下去。
今日的冯紫英,一改往日风流倜傥的穿着,外罩着一件黑色素净的袍服,腰叩墨玉腰带,脚上也是深色的皮靴,看起来显得精明而干练。
都是老朋友了,贾琏也没有与他客气,简单的寒暄一句,便问其来意。
谁知道一向行事洒脱大方的冯紫英竟迟疑起来,随即反问:“听说琏二哥不日就要出发去天津卫?”
“嗯,有这么一回事。陛下命我去天津卫修建海港兼造战船,已经择定了行程……”
不等贾琏多言,冯紫英已然郑重起来,问道:“不知道琏二哥觉得,紫英是个什么样的人?”
贾琏一愣,随即道:“冯兄弟能文善武,自是我朝难得一见的少年英才。”
在贾琏说话的时候冯紫英一直盯着贾琏,看他并无勉强之意,这才暗松一口气,然后抱拳道:“那,若是紫英想要效仿柳湘莲柳贤弟追随琏二哥,不知琏二哥可也愿意收留?”
贾琏闻言,一时没有说话。
其实从冯紫英问第一句话的时候,贾琏就有所感了。只是当真听他说出来,贾琏还是有些意外。
想了想,贾琏问道:“不知道冯兄弟为何会生出这般想法?”
话未出口之前,冯紫英还觉得有些难为情。此时话已出口,他反而坦然起来,直言道:“自古言好男儿志在四方。如今紫英虚长二十,却终日困在这京中方寸之地,守着父祖家业,整日醉生梦死。
紫英早就厌倦了这样的日子,因此近日已经禀明家父,欲投身琏二哥帐下。
只要琏二哥不弃,紫英愿誓死追随琏二哥左右,甘效犬马之劳!”
说着,冯紫英起身,以军中之礼单膝跪地对着贾琏一拜。
贾琏见状抬手欲扶,但是轻易之间竟然还抬不起他来。
迎着冯紫英那认真、坚毅的模样,贾琏心中如何作想且不说,他只摇头叹道:“并非我不肯接纳冯兄弟,只是冯兄弟若是想要建功立业,以冯兄弟的家世,以冯老将军的威望,在军中给冯兄弟谋一个职位岂非轻而易举之事,何苦自降身份寻到我这里来?”
冯紫英似乎早知道贾琏有此一问,他郑重抱拳:“琏二哥说的没错,说句自大的话,若是单纯为做官,以紫英的家世和武艺,确实不算太难。
但是,紫英毕竟与琏二哥相交这么多年,亲眼目睹琏二哥勃发的英姿和宏伟的抱负,若是还甘愿遵循家里的安排,到一个闲散的地方做些聊无意义的事,慢慢熬资历,或者是蝇营狗苟、排班论辈坐等晋升,与一干庸碌之人为伍,岂非辜负青春,他日亦无颜再面见琏二哥这等英雄人物!
琏二哥未来战场的言论,对火器和建造新式水师的构想,紫英都从张二哥等人口中悉知,甚至紫英还研究过琏二哥提出的那“四段式”火枪对阵之法,紫英初见便惊为天人,深知按照琏二哥的构想,将来火器必定能够主导战场的胜负!
因此紫英才决心放弃随波逐流,立志追随琏二哥,助琏二哥完成那些伟大的抱负!”
冯紫英越说越激动。他的话是认真的,他言语中对贾琏的敬佩,也是发自真心。
其实,最开始贾琏兴起的时候,冯紫英也如其他一些人一般,面上钦佩,心中实则憋着一股劲,一股想要与贾琏一较高下的劲。
这本是寻常。但是随着贾琏表现出来的越来越多领先于世人,甚至领先于时代的东西,特别是他本身的地位,已经抵达了一个他们难以企及的高度。
这个时候,即便是想不服输,也自知是自欺欺人罢了。
冯紫英与一般人不同的仅仅是,在认输之后,他并没有在心中转化为嫉妒,反而开始研究贾琏。随着接纳贾琏的东西越多,他心中那股少年轻狂,也就慢慢转化为对贾琏的敬佩和推崇。
否则,以他和贾琏同属王孙公子的身份,他也不可能这般容易拉下脸面来贾琏这里求官。
要知道,当初柳湘莲不过一个落魄子弟,即便有心从戎,还不好意思直接上门自荐呢!
冯紫英是真心觉得,跟着贾琏混,比按照家里安排的要好,至少贾(本章未完,请翻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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