公案右边跪着两个女子,一名面容姣好,年轻丽质,另一个四十出头的年纪,颧骨高耸,一看面相就是克夫之相,年轻的女子跪在地上神情坚决一言不发,年纪大的那个倒是哭哭啼啼,寻死觅活。
梁川在派出所呆久了,有男有女,女的哭哭啼啼,一看肯定是邻里或家庭纠纷了,这类的案件不管怎么处理都没有一个处理好的度,怎么样都会得罪人,吃力不讨好,清官难断家务事自古流传已久。
昨夜兴化县衙突发大火,一把火差点烧穿了兴化大牢,出了这么大的事搞得知县老爷心情很是郁闷,折腾了一个晚上没睡觉。公堂之上这中年妇女的哭嚎更让他觉得丧气,大清早的本想快点处理完这些事,美美地回去补个回笼觉,这下倒好,崩想了。
知县老爷玩弄了一会指甲后,“啪!”重重地拍了一下惊堂木,一声巨响久久回荡,所有人都被震了一下。
知县老爷小眼睛带着褶子,扫了一眼堂下的几个人,不温不火地问道:“堂下何人诉状啊?将案由给本官细细道来。”
公案左边,胖子和书生几乎同时应答道:“大人,草民(晚生)有事状告!”两个人同时回答,不经意间互相看了一眼,满眼的火药味,又很快地扭头转掉了。
知县一听,竟有两个同时来告状,于是手指了一下胖子道:“你先说。”
那胖子往前稍走了一步,掸了一下身上的灰,满脸的得意之色道:“回知县大人,草民叫苏诚,是两浙路杭州人士,自幼杭州长大,家父与被告黄素娥之父说就是黄王氏之夫自二十岁起便一起在杭州闯天下。”
苏诚顿了一下,接道说道:“当时家父与黄叔两个是有饭同饭有枕同眠,感情是亲如手足,后来,黄叔便与家父约好,若来将来两家生下一男半女,便结为娃娃亲,若是两家都是一样的孩子,但结为兄弟姐妹,让两家关系更为亲密。”
苏诚看了一眼埋头跪在地上的美人黄素娥,黄素娥毫不理会,苏诚接着说道:“可惜后来事道多变,黄叔接到家里家书说家里有大变,风风火火地便赶回兴化,至此以后我爹便至今也没再见过黄叔,这一别呀,就是二十年啊。幸得祖先福佑,家父的生意是越做越大,现已是杭州城肉有头有脸的人物。”
说完又掸了掸身上的华服,生怕周围的人看不见一样。“家父年事已高,草民终身大事迟迟不能解决,耳畔时常聆听家父教诲说当年与黄叔如何交好,不可背了当年的金兰誓言,故草民携一众仆从,高大大马从杭州来到你们兴化,就是准备娶黄素娥为妻,以告家父当年的遗憾。”
苏诚看着是个肥头大耳的胖子,但是说起话来一套套的,很有煽呼力,果然做生意的没有不会忽悠的。
苏诚说完那是差点声泪俱下,但是突然话锋一转:“谁知当草民来到兴化打听之下,黄叔早已过世,独留一女。当年黄叔已收家父金锭一枚,以作来日嫁聘之用,这黄王氏竟擅自将女儿许给他人,实是可恶之极。指腹为婚在先,望大人明察,将这黄素娥许给草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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