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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真是个足以令人尖叫的情景,沉重狰狞的甲胄劈开车门,朝着士兵们大步而来,他就像从某个骑士电影里穿越而来的,这本该陈列在博物馆里的东西,如今变成了逐步靠近的死神。
纷乱的火光在甲胄上溅起,可这无法阻挡他的步伐,卫士斧奋力挥起,劈开一具又一具的血肉之躯。
鲜血与死亡,还有暴虐的意志。
每个直面甲胄之人,都被骇魂之容的力量冲溃,有的士兵实在难忍这样的疯狂,他转过身推开了车门,放下了所有的武器,直接跃向了潮湿的荒野,身影狠狠地撞在地面上,翻滚了数圈,消失在雨雾里。
有的士兵尖叫着拉开了手雷,短暂的延迟后,炽热的爆炸席卷了车厢。
列车再度剧烈地震动起来,车厢的侧面被炸出一道缺口,滚滚浓烟从其中溢出,好像拖拽着一条灰黑的尾巴。
下一间车厢的士兵们探出头,他们看到那头钢铁的恶灵也被炸出了车外,阵阵欣喜从心底升起,驱散了那压抑的不安。
刺耳的风声从头顶传来,仿佛有某种极为锐利的东西在切割沿途的一切阻碍,无论是狂风,还是暴雨。
卫士斧劈入了车顶,死死地卡在框架中,斧柄的末端绑着一道钩索,随着以太注入适应之臂,恶灵撕开雨雾,再度踏上列车。
爆炸令甲胄变得坑坑洼洼,还有些护甲碎裂,其下的身体血肉模糊,但几個呼吸间,血肉在飞速自愈,与此同时,破损的护甲也在秘能的驱动下重新填补,就像增殖一样,将所有的损伤全部抚平。
伯洛戈拔出了卫士斧,大步向前,他距离列车头只剩几个车厢的距离了,视线沿着铁轨向前,更远处是一座横跨深谷的石桥,它的身影在雨雾下显得极为模糊,看起来就像从深谷下爬起的怪物。
嘈杂的风声里,些许的异响从身后传来,扭头挥动卫士斧,伯洛戈可以确信,自己劈中了目标,但从斩击的触感来看,自己命中的似乎并非为血肉之躯,它要比人类的肉体更坚韧更强健。
惨白的无貌面具映入眼中,在卫士斧的斩击下,它的身体呈现一种诡异的歪扭,按理说这一击砸断了它的脊柱才对,可它仍能行动,挥起沿着手臂刺出的利刃,在甲胄上留下一道深深的凹痕。
对方的身材纤细,体表被某种漆黑的物质覆盖,它极为坚韧,能轻易地抵挡斩击,四肢着地,配合着对方那反常理的大角度动作,宛如噩梦里袭来的鬼影。
伯洛戈脚下的车厢突然传来了一阵阵哀嚎声,随即有两把剑刃撕开了车顶,又一头纤细的鬼影越出,它试着偷袭伯洛戈,但伯洛戈要比它更快,卫士斧凶狠地砸下,被击飞的途中,能清晰地看到鬼影的脊背直接弯折了起来。
它刺出利剑,将自己牢牢地固定在车顶,令人牙酸的骨骼错位声后,它居然矫正了自己断掉的骨头,重新挺直了身体。
两个鬼影握持着利剑,沉默地立于风雨之中,在它们漆黑的体表上游动着以太的辉光。
伯洛戈不觉得对方是凝华者,他倒觉得对方是类似刃咬之狼的支配物。
是桑代克的秘能吗?就在伯洛戈思索之际,沸腾的嘶吼声从身下的缺口里响起。
本该死去的士兵们再次活了过来,眼瞳惨白,纷纷伸出染血的手掌,张开大口如同饥饿的野兽,渴望着甲胄下的血肉。
疾驰的列车上,群魔乱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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