精进,什么时候出手,什么时候收手!
这些看似简单,但实际上,又有几人能做到像她这位大哥收放自如呢?
而她这位大哥年龄比她还小好几岁!
这份当舍则舍的冷静心态,简直令人发指!
“大哥,接下来我们干什么?”很快萧箐问道。
萧箐话刚问出口,秦子凌脸色微变。
“怎么了大哥?”
“你先前不是说要跟崔家汇合吗?现在该去跟他们汇合了!”秦子凌沉声道。
……
龙脉世界尽头的一座山脚下。
原本白衣飘扬,背脊挺立如剑如枪,看起来说不出飘逸洒脱又如利剑出鞘,锋芒逼人的金剑宗宗主锋子洛,正狼狈地跌坐在地上,披头散发,大口大口地喘着粗气,脸色发白,嘴角还挂着一抹鲜血。
白色的衣衫此时不仅到处是破洞,而且还血迹斑斑。
隔锋子洛三五米的草地上,年近三十三岁便已经坐在崔家家主位置上的崔山河,此时也是跌坐在草地上,两头呈圆柱形状,看起来格外沉重的撼天锤被他随手丢在了身边。
崔山河的情况看起来比起锋子洛还要糟糕。
格外粗壮的手臂肌肉都崩裂了好几处,鲜血淋淋,后背更是血肉模糊一片,看起来格外的怵目惊心。
在两人的身前,横搁着一头已经“缩水”成四五米长的化螭尸体。
在两人和化螭尸体的周边,除了坐着十多位受伤的武师和炼气师,还横七竖八躺着九具尸体。
这些尸体有些脑袋都被打成了稀巴烂,有些四肢都被打成了一团夹杂着碎骨的血肉,看起来说不出的惨烈。
但这时似乎没有人关注那些尸体。
所有人的目光都激动而狂热地盯着地上那头化螭尸体。
从进来的那一刻起,他们早就有心里准备,这一次必然会死人!
因为他们要猎杀的乃是四品中阶的强大异兽!
他们不怕死人,他们怕的是,死了人还空手而归!
真要那样,不仅人白死,而且未来的几年,不管是崔家还是金剑宗的形势都会变得越发不妙,甚至岌岌可危。
而他们这些金剑宗的嫡传弟子,崔家子女和死士的下场将注定悲惨!
这一次狩猎化螭,他们倾注了极大的希望。
甚至为此金剑宗的宗主和崔家家主不惜亲自出动!
“总算没白来一趟!”崔山河说道,声音嘶哑,说话时牵扯到了伤口,嘴角不禁抽动了一下,面部表情变得有些扭曲狰狞。
“你怎么样?”锋子洛问道。
“没事,只是皮肉伤,回去养养就回来了!倒是你,这次过度施展真力,旧伤复发,不会有大问题吧?”崔山河说道。
“没事就好,此地不宜久留,我们该走了!”锋子洛面无表情地说道,并没有回答崔山河的问题。
“是该走了!”崔山河点点头,目光投向地上横躺着的尸体,眼中的激动和炙热不知不觉中褪去,透出一抹悲伤。
“把人都埋了吧!”锋子洛说道,依旧面无表情,冷冰冰的,就像他的剑一样,只有眼眸深处不经意流露出一抹悲伤和自责。
若不是二十年前遭受魔门伏击重伤,留下病根,不仅使得他修为多年停滞不前,而且还无法发挥出全部实力,伤亡本来可以大大减少。
那些受伤的武师和炼气师都纷纷站了起来,准备挖坑埋人。
“多挖几个坑吧!或者,你们把化螭留下,那就不需要多挖坑了!”
正在这时,众人身后的山坡上的丛林里响起一道慢条斯理的声音。
再接着,有一道道人影从丛林中走了出来,赫然有三十人。
为首的两人。
一位是真元初期的大炼气师。
此人看起来差不多是不惑之年,身材高瘦,额骨凸起,双目狭长,穿着一身白衣,正用戏谑的目光扫过山脚下的众人,不过当他的目光落在化螭尸体上时,透射出狂热贪婪之色。
另外一人是炼骨初期的大武师。
此人两鬓发白,满脸沧桑,应该已是花甲之年,但却身高九尺,昂藏巍峨,气度威严,气血澎湃,一看便是非常勇猛之辈。
“碧云宗长老申衍!”
“侯家长老侯虎!”
“没错,是我们!”申衍慢条斯理的声音再次响起。
“锋宗主,崔家主,大家都是清河郡的人。抬头不见低头见,我们也不想把事情做绝,这样吧,你们全部走人,但化螭留下,如何?”侯虎开口说道,声音洪亮如钟。
“申长老,侯长老,你们是知道的,这化螭对我们崔家和金剑宗关系重大,我们是绝不可能放弃。
此趟,你们以逸待劳,肯定认为是胜券在握!不过你们以为真的就这样吗?你们以为我们不知道你们躲在暗中坐山观虎斗吗?”崔山河将撼天锤抓了起来,在手中掂了掂,冷声道。
锋子洛什么都没说,只是挺直了背脊,目光如剑地盯着申衍等人,整个人散发出无比凛厉的气息。
“知道又怎么样?你们崔家和金剑宗好不容易凑了二十三人,如今死亡近半,剩下的也都是有伤在身,而你们也是耗力巨大,身上负伤,你们又凭什么跟我们斗?”申衍冷笑道。
说话间,一道道身影已经飞掠而下,对下方的众人形成了包围圈。
侯家的人在里圈,碧云宗的人在外圈。
武者擅近战,炼气师更擅远战。
一近一远配合,可发挥出更大的战斗力!
“是吗?”崔河山冷冷一笑,手中不知道何时多了一颗血色珠子。
这珠子散发着一股让人心惊胆跳的狂暴血腥气息,仿若随时要爆炸开来一般。
“燃血秘丹!你疯了吗崔山河?”侯虎见状脸色骤变。
“我没疯。侯长老一把年纪了,自然承受不起燃血秘丹。但我正当壮年,我崔家修的又是带有雄浑厚重属性的巨山劲。这燃血秘丹我还承受得起,大不了减寿一二十年罢了。”说到这里崔山河突然仰天放声狂笑,长发飞扬,说不出的粗犷。
再然后崔河山笑声猛然一停,双目圆瞪,怒视着侯虎和申衍,须发皆张。
“你们只管放马过来,不就一二十年的寿命,相对于我崔家的未来又算得了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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