出租车停靠在阿笠家门口,司机的视线看向后视镜,他谨慎道:“小姐,目的地到了。”
宫野明美抽出几张纸钞,从座椅间递过去,“不用找了。”
反正给的是福泽谕吉,是日元最大额的纸钞了,比起车费肯定只多不少,她干脆没问车费到底多少钱,直接递钱走人。
司机谨慎地接过那几张福泽谕吉,也没检查是不是假钞,他看了一眼开门下车的宫野明美,甩出一句‘客人,我懂事的,今晚没见到过您!’,就直接一脚油门踩到底、闪电般地跑路了。
宫野明美:“……”
她收拢了一下自己身上的黑色长风衣,又伸手推了一下自己脸上的墨镜,有一点点的想叹气。
毕竟是和‘正当渠道’的人见面,无论从哪种意义上来说,她都不只是在想法上背叛组织、而是付之行动了,一旦被组织发现,那她和‘正当渠道’的人都完完。
所以一离开酒吧,宫野明美就再次换了装束,又在外面的繁荣街道转了五六圈,尽量把可能存在的尾巴甩掉,才来到阿笠家。
这段甩尾巴的时间,她身上的装束也换了两三次,现在已经不是原来在酒吧的那套学生气的装束了,而是更偏向成熟冷艳风的大人装扮。
黑风衣、长钉靴、黑色贝雷帽,以及格外宽大、几乎能把她大半个脸遮住的黑色墨镜,再挎个只有手掌大小的黑色女士包。
耳钉也从可爱的动物款式换成了银色的简约图标,口红更是大红色。
是一副典型的大明星乔装打扮的装扮,就算要伪装也要倔强地选择既可以伪装、又足够时尚貌美的那种,没办法,在酒吧附近的热闹区域,这身装扮已经算是比较保守又合群的了,刚好合适。
这不是重点,重点是,宫野明美还端了一杯酒。
一杯加了冰球、闻起来绝对是烈酒的酒。
这是离开酒吧的时候,那位克恩先生给的,当时闻出来觉得是烈酒,宫野明美就有些迟疑,不过还是打算硬着头皮一口闷了。
在真的一口闷之前,对方阻止了她,并含笑着说不喝也没关系,只是按照规定给了这杯‘奇迹之酒’而已。
于是宫野明美就端着酒出来了。
她上车时的大墨镜装扮在白天很正常,但在没有太阳的晚上本来就有些微妙,她还是稳稳地端着一杯酒,一杯哪怕在车子超速时也没有泼洒半分酒。
确实是挺奇怪的。
不过也不至于让司机误会成是那种需要灭掉目击者的黑色家伙,那名司机以前一定是遇到过什么,才会有点风吹草动就受惊。
离开的时候甚至没有一点迟疑,连头都不回一下。
目视着那辆出租车离开视野,宫野明美用右手抽出口袋里的一张名片。
这是克恩·波本的名片。
名片的背面记录着一个地址,是克恩在打电话时现场问的阿笠家地址、又现写上去的。
那抹雪白的名片在宫野明美的手指间翻跃了一下,她确定面前这个标着[阿笠]姓氏的地址和名片背面的地址一模一样,才放任那抹雪色消逝进她的风衣口袋里。
这件风衣很长,到宫野明美的小腿处,她的长靴也很长,到膝盖下方,所以从后面看,只能看到她的浑身黑色,从前面看才能看到她露出来的腿。
想了一下自己的装扮,宫野明美有些微妙地想:可能也不是那位司机过度反应了,而是她见过了太多的黑衣罪犯,所以自己穿全黑色系衣服的时候,也不由自主地带出了某种气质。
她走到阿笠家门口,有些忐忑地摁响门铃。
清冷的铃声回荡开,宫野明美不由自主地移动视线,去看阿笠家旁边的那栋房屋,那是工藤家。
她回忆起几年前在她某次出任务的那天晚上,工藤优作站在五楼的那扇门前,对方推开门,看到了现场。
满是鲜血和轻微腐烂味道的房间,在最前方张开了六翼的美丽女人,那个已经死亡的女人含笑着侧首,好像被人拥抱着揽入怀中。
是绽放在暗沉血液中的纯洁白天使。
没有任何正常人能对此无动于衷,除了悚然、不忍之外,所有人都会燃起熊熊跳跃的怒火。
特别是,工藤优作事后解释的时候,说这个现场其实是份礼物,他是在替一位朋友接受这份礼物,不太能接受朋友一推门看到这种令人不喜的礼物。
所以在那两位凶手回来的时候,宫野明美见识了一下那位看起来很温和、优雅、有些手无缚鸡之力的工藤先生的身手。
那两个凶手还没进门,就一前一后地滚下楼梯了,一个肩膀上留下了清晰的半截脚印,一个是被过肩摔丢下去的。
这样的侦探……忽略掉一开始受到的冲击力,在自己是侦探阵营的时候,还蛮有安全感的。
可是,宫野明美微微皱眉,回忆起在酒吧,那位看起来很绅士的年轻长辈说出‘工藤优作已经死了’时的表情和语气。
对方的脸上带着笑意,语气也带着笑意,听起来很像开玩笑。
然后又把工藤优作的儿子也否决了,给她推荐了一位‘工藤的亲戚’,还是小学生。
这……
她有些担心,工藤家(本章未完,请翻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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