嗬嗬’了几秒,那位先生缓了一下、立刻闭上嘴,他沉默地用鼻子大喘气。
房间里安静了下去,只有呼吸声、喘气声和仿佛凝固了的黑暗。
安静了一会儿,外面有轮船的鸣笛声响起,它长长地划过房间的每一个角落,又向远方扩散而去。
那位先生动了动眼睛,开口询问:“到伦敦了?”
“是的,”贝尔摩德轻声道,她的视线穿过昏暗和阴影,去仔细打量那位先生的表情,“先生,您又做噩梦了?”
明明刚刚惊醒,但很奇怪的是,对方的表情并不像之前那样厌恶、或者恐慌,而是平缓柔和的表情,不像是做了噩梦。
她放轻了声音,“您今天已经惊醒三四次了,每次都是睡下几分钟就醒来……需要安眠药吗?”
“嗯?”那位先生应了一声,他疲倦地靠在床头处,闭上了眼睛,才道,“不是噩梦。”
不是噩梦,那为什么突然惊醒?
结合那位先生平缓柔和的表情,贝尔摩德反应了一下,立刻反应过来,“您梦到了莫里亚蒂先生?”
自从前段时间得到‘莫里亚蒂先生’的消息后,那位先生就经常做噩梦,大多都是梦见过去的事,梦见自己印象深刻的点,比如一些故人的去世。
再比如,那艘轮船上,在那只酒桶和空荡荡的房间里,他经常梦到自己一直一直待在狭小的酒桶里,没有那道脚步声突然响起,也没有人打开酒桶、对他露出微笑,更没有人把他抱出来。
梦中,他会在酒桶里静静地死去。
每次做这种关于‘被抛弃’梦,那位先生都会情绪不稳定、易爆易怒一段时间。
“嗯,”那位先生又应了一声,他平缓地道,“我梦到他来接我了。”
他的梦是一片黑黝黝的深色,深到令人窒息,在他惊醒前的那一刻,黝黑的黑暗上方突然亮起了一道光,他听到有人含笑道:“找到你了。”
然后就惊醒了。
贝尔摩德握住他的手,目不转睛地注视着他脸上平缓的表情,一时之间不知道该说什么。
是该恭喜呢,还是该可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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