了摸乌丸莲耶的头,微笑道:“你很聪明。”
“既然你知道这位有些马虎的凶手是如何露出马脚的了,那你从中吸取了什么经验教训?”
乌丸莲耶:“……”
从被那只手触碰到的头发丝开始,到踩着柔软羊毛地毯的脚结束,乌丸莲耶整个人打了一个激灵。
因为这种温和而礼貌,仿佛在哄小孩子的语气。
莫名的,他从这句话里听出了幽幽和一点点的怨念。
有一点点危险。
警觉雷达响了几下,乌丸莲耶立刻道:“不要马虎?!”
不管答案对不对总之先回答一个比较好!
“是的,‘不马虎’太难了、但可以尽量不马虎。不过,比起做各种完善又系统性的计划和行动,并尽量在复杂的过程中保持不马虎,”克恩又道,“还有一种方法更简单有效。”
“那就是简短自己的计划。”
越复杂、越想要完美无缺的计划,往往越会出现疏漏,因为凶手也是人,是肯定会在犯罪现场留下痕迹的,想要完美无缺,留在现场或前期准备的时间就会加长,一旦加长,各种痕迹也会随着时间的流逝而翻倍增长。
而过于简单的计划,比如凶手走在路上,刚好手里有把刀、而刚好这附近没监控,又刚好没什么人,只有对面迎面走来的一位落单者。
那简单地上去捅了就走,只要不是太倒霉、被自己的刀蹭伤了手,或者在现场留下唾液烟头之类的,警方人员面对的就是一个简单却很难破的案件了。
还有。
“不要太有‘艺术性’的强迫症。”克恩道。
那种有‘艺术性’强迫症的罪犯,在现场留下的痕迹比想要完美作案的家伙还要多。
大多数的时候只要警方人员的水平在线就能,凭借一个或两个案发现场直接把凶手小时候家庭如何凄惨,长大后的身份地位,心理创伤多严重,大致的活动范围什么的都扒个一清二楚。
哪怕警方人员根本没见过凶手,也还没锁定凶手是谁,都可以侧写出这些。
这还是在凶手很有天赋,现场留下的痕迹很少的情况下。
如果是那种笨一点的凶手,留下的痕迹很多,那顶多犯两三次案件就到头了,简直蠢到令人不忍直视。
以及。
克恩又道:“就算有艺术感,也不要对自己的作品具有占有欲,不可以多次返回案发现场。”
比如刚刚教学模式中的那两位凶手先生。
房间里满地都是脚印,指纹估计也不少,甚至可能会有唾液之类的残留,警方都来了还敢返回案发现场、给作品画蛇添足,简直就是找死。
还好,以上三点,这次的凶手先生虽然也碰到了一点点,但是不多,没有精准地在找死的悬崖边跳跃。
克恩还能忍受,也能睁一只眼闭一只眼地无视过去,反正他又不是侦探。
“……”乌丸莲耶谨慎地瞥了一眼床帘外,发现外面的两位女士没反应,才低声道,“好的,我记住了。”
他鼓起勇气,“你、你是……”罪犯吗?
说到一半,他卡住。
这个好像没必要问了,是个废话问题。
“嗯?”克恩看他。
他卡了几下,换了个问题,“你是……在教导我吗?”
在教导他,成为罪犯?或者想拉他走进黑暗?
这种形容有点不太准确,乌丸莲耶想了想,更换了一下想法:波本先生要当他的指导老师?
“不,”克恩理解了乌丸莲耶要表达的意思,“我只是在提醒你。”
他微笑着道:“现在,你可以把它们全部忘掉,直到不久、或者很久后,反正总有你需要它的那天,在那天到来时再想起来它。”
反正系统的回答都印证这个孩子肯定是组织成员了,迟早是个罪犯。
希望这个家伙犯第一起案件的时候,能够记起来一点点的要点,不要太蠢。
“总有我需要它的那一天?”乌丸莲耶疑惑地重复了一遍,他茫然住。
他以后,一定会成为一名违法人员吗?
莫名的,他的心里动了一下,好像某根时针往前跳跃了一格,在他的耳边响起无比真实的‘咔嚓’声。
他若有所思、又像是恍然地重复,“总有一天,我会需要它的。”
这是命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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