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脸便下趴着的。
这个姿势,克恩看不出她的死因,但是能看到她手臂上的血液痕迹和地上那滩把地毯染变色的红色积血。
结合之前二副先生的那句随意的‘流莺’,克恩可以轻松判断这位女士的身份。
床铺上也躺着一个人,是一名中年男性。
他仰躺在床的最中心,露出肥胖的肚子和两条粗壮的手臂,胸口处有几撮粗黑的毛,双腿也敞开,就那么豪放地躺在那里。
和他姿势、衣着打扮配套的,还有他的脖子。
他的脖子裂开了一道干脆利落的口子,涌出来的血液把他大半个身体和床铺都染红。
场面确实有些刺激,一眼看过去,满眼都是鲜艳的红色。
克恩后知后觉地低头瞥了一眼自己腿边的孩子,对方很坚强,和柯南一样坚强,虽然脸色更加苍白、明显是没见过这种刺激性的场面,但却在用力的瞪眼,试图让自己深深地记住这个画面。
大概是在用心记这幅惨状,之后随时用来警告自己:一旦暴/露身份,自己的下场绝不会比这好到哪里去。
他伸手摸了一下这个孩子的头,在对方脸色苍白地抬头看过来时,低声道:“别太担心。”
乌丸莲耶摇了摇头,低声道:“那几个被那伙匪徒处理掉的孩子,就和现在这样差不多。”
但凡他没有铤而走险、咬咬牙换掉自己的那身衣服,那以他的装扮,肯定会被那伙匪徒选中。
而但凡他之前没有坚持住,那他说不定就会在黑暗冰凉的酒桶里死去,就像酒桶里的那些‘东西’一样。
半天,在乌丸莲耶的观念里,时间顶多过去一天,他无法想象人类的姓名居然如此脆弱,也无法想象弱小的下场居然如此惨烈。
更无法想象,如果,如果他没有坚持住,那眼前这位和他母亲认识的波本先生,会不会在检查到他那个酒桶的时候,只简单地伸手感受一下,就毫不犹豫地转头就走,留下一句轻飘飘的‘可惜,没有孩子活了下来’。
他忍不住抬手,默默抓住克恩的衣角。
克恩再次摸了一下这个孩子的头,便继续把注意力放在床帘内,这次的重点是地上。
地上有一团团的衣物,看起来这位先生很着急,嗯……
成团的衣物中,他勉强分辨出一些很昂贵的男性首饰,在地毯的叠缝中还有一枚散落的戒指,是绿色的宝石戒指。
看到那枚戒指,克恩移动了一下视线,去瞥罗斯柴尔德夫人的手,在她的右手瞥见一抹同色的绿色。
哇哦。
果然,这位尸体先生多半是罗斯柴尔德夫人的情人、或者是法律上的丈夫。
考虑到这位罗斯柴尔德夫人之前一直盯着他的脸看,显然是审美正常,没有异于常人,所以克恩推断,这位尸体先生是对方的丈夫。
他侧首,用余光瞥了一眼门口。
门口的那几位水手都瞪着眼睛盯过来,满脸都是想吃瓜、又怕被当事人发现的表情,就连二副先生都忍不住频频偷看她。
二副先生一边偷看,一边磕磕巴巴地回答,“刚刚派人去通知船长了,警方的人马上就会来查看现场。”
意思就是,他先提醒了罗斯柴尔德夫人,才派人去通知船上和警方人员。
“嗯,”罗斯柴尔德夫人克制住自己的愤怒、羞耻和喜悦,她用扇子遮挡了一下脸,尽量漫不经心道,“看来船上养那批豺狼还是有必要的,现在就到了他们派出用场的时候了。”
她冷冷道:“虽然我的家族还比不上那些老派的贵族们,但也不是能随意侮辱的人。”
“约翰先生,凶杀案的事要拜托您多跟进了。”
二副先生立刻连连应是,他偷瞥了几眼对方,非常识相的意会到了‘快去跟着警方的人’的含义,以及这层含义的更深层含义:‘快滚,我要进行私密谈话’。
他告退,还顺手把房门关上了。
罗斯柴尔德夫人又回头,她微微垂下眼睛,语气又弱了下来,“波本先生,您之前只听到一声尖叫便能判断是发生了凶杀案……”
“您是侦探吗?”
“我不会去探究您的身份,先生,”她疲倦地伸手,克丽丝小姐立刻担忧地搀扶住她,“在这艘游轮上,您只会是克丽丝的同学和朋友。”
克恩挑眉,“不好意思,夫人,我……”
“先生,”罗斯柴尔德夫人摇头叹气,“罗斯柴尔德家族刚刚崛起没多久,您或许不了解我们的作风,实不相瞒,我们在触碰金融(本章未完,请翻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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