工藤优作身上。
他长时间没说话,对方也没有疑惑地出声询问,而是露着充满耐心的微笑,一直在静静地凝视他。
很宽容大度。
面对这样宽容大度的人,那当然也要以真诚回报了。
“抱歉,”克恩诚恳道,“我记不太清了。”
这位宽容大度的工藤先生已经提前铺好了台阶,什么状态特殊,什么不记得之类的,都这样贴心了,那不踩着台阶顺势下楼,岂不是一点也不体恤?
踩完,克恩又立刻倒打一耙,“工藤先生的意思是我以前见过你吗?怪不得我对‘工藤优作’这个名字那么熟悉。”
‘我连自己的名字都忘了却还记得你的名字,足以说明我真的把你当朋友了,被陌生人骗、要狠狠打陌生人,但被朋友骗……朋友都这么惨了,你难道忍心秋后算账吗?’
虽然理不直,但没关系,克恩硬理了一下,让自己看起来有几分道理。
看表情,工藤优作从他刚刚那句话里意会到了几分道理,于是表情放松了一会儿。
克恩立刻乱棍打死老师傅,“而且,我不清楚自己的身份。”
这是真话。
在工藤优作说之前,他真的不能确定,只是隐隐有种预感,但是有些东西可以否定他的预感,所以真的不确定。
“你追查过心翼教的话,应该知道心翼教的作风吧?他们制造羽翼,是因为那位神明创造了羽翼。”克恩道。
工藤优作摇了摇头,“我对此知道的不是很清楚。”
“虽然我一直在追查心翼教,但是只要他们露头,就会被人清理掉,”他无奈地委婉道,“现在这批,是我追查的第四期心翼教。”
第一期,是飞机事故的那批心翼教。
工藤优作刚调查没多久,那些家伙就被那伙神秘组织的人清理掉了,直接毕业。
第二期、第三期的心翼教教徒,也是露头没多久,就光荣毕业了。
十年的时间,工藤优作大部分接触的,还是各种的卷宗和档案,真正接触活生生的心翼教教徒的时间反而很少很少。
活生生的心翼教教徒都是珍宝,有期限的那种,随时可能会过期。
所以,工藤优作整理出来的大部分信息,都是心翼教一代代倔强教徒们的进化史。
他们从一开始的生疏、无措和试探性地讨好神明,到发现有人猎杀自己,于是一旦冒头,就会熟练而快速地制造各种案件,试图无限接近神明的审美,让那位高高在上的神明垂怜他们。
而这起案件……
工藤优作接触的第一期教徒,就已经发展到用飞机讨好神明了,现在人为聚集大量的备选受害者……也不是令人很意外。
克恩先把福利院的事,有删减地说明了一下,又把它改成是自己调查过去时调查出来的,然后真诚地说出疑问,“心翼教所信仰的那位‘神明’,是会在仇人的背部创造出一双双羽翼的人类。”
“你觉得,我会做出那样的事吗?”
这必不可能啊。
就算是失忆状态,克恩也可以确定,自己绝对不会做出这种费力不讨好的事。
从工藤优作现在都没调查清楚来看,可以大致得出过去了这么久,那场福利院羽翼事件已经直接消失在了大众的视野中,甚至连一个惊悚的印象都没留下。
费了那么多的时间精力去创造那种东西,起码也要留下个一提起惊悚悬案、就让人想起来的案件吧?
而且每年都有源源不断的新人去了解的传奇案件,后来者们最好顺便唾弃一下当时的院长和大人物们。
甚至要有导演根据真实事件改编,把这起案件搬上荧幕,让它广为流传。
这样,才能稍微回本一些,对得起花费的时间精力吧?
直接埋没在了时间的长流中,连个水花都没有激起,一两个世纪过去,几乎没人记得这起案件,那不就是单纯的自嗨吗……还是顶着巨大压力的自嗨。
和在凶案现场长留,深更半夜还放钢琴曲扰民的那位自嗨狂先生有什么区别?
克恩真的、真的不相信,这是自己会做出的事情。
“如果像你描述的那样的话,”工藤优作沉吟了一下,“在一个人失忆的时候,是无法自控的。”
“一个人是由记忆组织的,他的所有的性格、爱好和所作所为(本章未完,请翻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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