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面庞。她面上还有着细细密密的冷汗,是刚才噩梦惊吓所致。除此外,她努力做出毫不心虚愧疚的模样,但这终究有些难为她。她便魂不守舍,战战兢兢,如临大敌,仿若他有一丁点动静,就能把她吓破胆。
沈廷钧看到此,心里涌出丝丝缕缕的难受。可又想到,她的心虚愧疚,全是因为她想隐瞒住这个孩子,不想和他有以后,他又忍不住气怒。
但她现在终归是怀了身孕,他又怎么忍心去吓她?
沈廷钧沉默的盯着她看了好一会儿,直盯得桑拧月再坐不住。她露出的笑脸跟哭似的,勉强着镇定询问他,“侯爷不是在闵州办案么?案件已经处理完了么?还是晋州有特别重要的事儿,让您临时拨冗过来一趟?”
沈廷钧闻言,眸中暗色更浓,某些压抑的情绪,也愈发炽烈。
他再开口,却不是回答桑拧月的问题,而是问她,“除了这些,你就没有其他想和我说的事情?”
桑拧月脸色唰一下更白了,她此刻终于意识到,他肯定是确定了某些事情,才特意来的晋州。这个问题其实她早该醒悟过来的,毕竟他的手从一开始就放在她小腹处,至今也没有挪开。
但是,这是桑拧月最不愿意承认的一个消息。
这个孩子啊,她想将他留下来的。
她的眼泪不受控制的从眼眶里跑出来,滴滴答答全都落在了沈廷钧骨节匀称的手掌上。
她的眼泪滚烫炽热,即便是在初秋的夜晚,也带着难以言喻的热度。
沈廷钧似是被烫到了,又似乎是被她此刻绝望的表情灼伤了眼。
他的手从她腹部挪开,将她整个人转过来面向他。
他拿手轻擦着她的眼泪,那眼泪却像是流之不尽一般,不仅没停歇,反倒流的更凶了。
沈廷钧叹了口气,语气中多了许多晦涩,“你哭什么?你瞒着我怀了孩子,还将她藏的严严实实,将我送到你身边的人也全都关了起来。呵,这会儿你又委屈上了?”
桑拧月疯狂摇着头,想说她不委屈。她就是知道自己这样做没理,所以才愈发要瞒着他,不敢让他知道自己怀孕了……她也不敢委屈。
只是,若是他知道了,他会允许她生下这个孩子么?即便他允许他生,这个孩子还能留在她身边么?这是她的骨肉心血,她不能容许他还没来这世上走一趟就消失无踪,也不能允许他在没有她这个娘亲的照拂下孤零零长大。
桑拧月哭的梨花带雨,脸上眼中全是泪。她一把抓住沈廷钧的手,祈求的说,“是我做的不对,我不该瞒着你我怀孕的事儿。但是我们,我们……”她想说他们无媒苟合,那这个孩子的出身就太难看了。
可这样四个字,那般的烫嘴,她无论如何也说不出来。
桑拧月只低低的啜泣,哭的起去活来,人都快晕过去了。
“千般错万般错,总归都是我的错。可他已经来了,他是一条小生命,我求求你,你让我把他生下来。让我把他生下来好不好?”
沈廷钧沉默的给她擦着泪,“这也是我的骨肉,你以为我会让你堕胎不要他?”
桑拧月似是一怔,随即她眉眼中漫上喜意。她疯狂摇头,“你肯定也舍不得。”
这话说出来,似乎心中也不那么沉重了。其实,她不敢告诉沈廷钧这个消息,最主要的担心就是这个。
因为孩子的出身不仅对于孩子本身,即便对于沈廷钧来说,也是一个污点。
注重名誉、规矩与门第的高门勋贵会允许这个孩子出生么?会允许这样一个小东西来玷污祖宗留下的光辉,与光荣的门楣么?
她不敢拿这样一条小生命,与这些沉重的负累比。因为知道比不起!也知道,即便孩子的生命对于母亲来说是贵重的,但对于其他一些无关人员来说,它根本轻薄的不值一提。
好在沈廷钧并没有打算让她拿掉这个孩子,桑拧月如同拿到了免死金牌,笑的差点冒出鼻涕泡。
“既然你允许我生下他,那,那可以把他留给我养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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