家落难后的作为,实在让人心寒。所以,不管是桑拂月还是桑拧月都是一个意思,那就是以后再不往来。
但桑家如今的日子实在让人眼热,而许是考虑到依照桑拂月如今的地位,之后是肯定要回闵州去的。而桑拧月一个守寡的姑奶奶,主持家中的事务也不像那么回事儿。小少爷更是个读书人,处理这些庶务实在耽误上进。那之后桑家这诺大的一摊子让谁操持?这没个自家人看着,这谁能放心啊?
这一桩桩一件件,许是给了那些人一个更好的、更体面的登门的借口。这些时日那边不断的有人托关系过来说和,还将这些利弊一一摆出来,那意思分明就是:之前家里做的不厚道,但那都是老一辈人的锅。如今咱们好兄弟能重逢,那是老天爷给的恩赐。想想咱们的过往多么亲密无间,如今再重逢俱已人都中年,说起来也是唏嘘。巴拉巴拉巴拉,不过好兄弟终究是好兄弟,我的人品你知道,你若放心,之后离开晋州时大可将家中的庶务交予我代为处理等等等……
就真的很厚颜无耻,看过后真能把人气笑了。
常敏君每天就是看这些东西打发时间的,就真的感觉,相公之前竟和这些堂兄弟们关系亲近,那相公的眼得瞎到什么程度啊。
为防戳到桑拂月的心窝子,这些话常敏君没说出口,但有件事,她想先和桑拧月沟通一下。
于是,就斟酌着说,“是不是要把族谱单划出来?”
“族谱?”桑拧月没反应过来嫂嫂是什么意思。
常敏君却道:“你大哥中午时说,后天是个良辰吉日,想开祠堂,将我与你三个侄儿的名字写进族谱里。”
桑拧月闻言一喜,“就按大哥说的办。”
“不过我想着,如今咱们和那边还是一个族谱。可双方关系既然闹僵了,你和你大哥也没打算之后再与他们往来,那不如就将族谱划开,咱们另开了族谱,将家里的祖宗们请上来。”
桑拧月闻言眼睛一亮,忙不迭点头,“大嫂这个主意好,我举双手双脚赞成。”
“可只有你赞成也没用,还得你大哥和清儿都赞成才行。”
“嫂嫂放心,大哥对那些族亲的态度您也看见了,那十足的不耐烦的很。至于清儿,清儿对那边更是没什么情谊可言。这样吧,这件事情嫂嫂别说,等大哥回来,我给他提提此事。”
常敏君就笑道:“知道你是为我好,嫂嫂领你的情,那就你来说吧。”也让那些人看看拧拧的话在这个家分量到底有多重。她是家中的姑奶奶,是可以当家的那种,可别真把拧拧当成个守寡投奔娘家的小媳妇,觉得拧拧如今不中用了,丢开是好。
哼!拧拧为桑家立下汗马功劳的时候,他们这些人不知道在哪儿说风凉话呢。
姑嫂俩又说了些其他,桑拧月便要回去了。临走前常敏君拉着桑拧月的手欲言又止,最后忍了又忍,她到底是没把有些事情说出口。只是叮嘱拧拧,“你好好养胎,其余事情自有我和你大哥给你做主,万万不会让人将你欺负了去。”
桑拧月有些不好意思,她没品出大嫂话中的深意,只以为是那些族亲看不上她,嫂嫂为她鸣不平。闻言她就说,“我都知道的嫂嫂,您的意思我懂。嫂嫂您回去吧,我去看看清儿去。”
清儿奔波劳碌,如今人还睡着没起身。桑拧月感觉到身体疲乏,便不在外边多留,任由奶娘和素锦搀扶着她,缓缓回了自己的院子。
只是不知是家里添了些外人,还是有些别的什么缘故,桑拧月走在路上总有种被人盯着的错觉。
她停下来四处看一看,结果就见丫鬟婆子们各司其职。而远处浓密的树荫里,从缝隙中射过一道道金光,晃的人眼睛疼。
桑拧月没发现什么异样,便又迈步往屋里走。一边走,她一边和奶娘说,“不知道怎么了,我总感觉有些心神不宁。”
奶娘面上不漏声色,心中却一声声苦叹。
您心神不宁就对了,因为沈候来了晋州,来和您抢孩子了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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