甚至原本打算直接告官的,也看在他们态度还算过得去的份儿上,决定放他们一马。
但是,桑家的便宜可不是那么好占的。
他们除了要按照《商规商律》上所写条例,将非法占有的宅院、良田、铺子等如数交还,除此外,运营这些非法占有物所得的受益,也要如数交还原主。这些还是小头,可还有一个大头就是,按照《商律》规定,他们还要交付桑家,所非法占有财物的十倍赔偿。
也就是说,若他们占有的铺子价值三千两,这些年运营这铺子收益五千两,那他们不仅要交还这间铺子、这五千两的收益,同时还要给与苦主三万两的赔偿。
要伤筋动骨了!
可这些商家根本不敢埋怨桑家做事严苛,毕竟比起送官判刑,甚至是牵连妻儿子孙,这已经是桑家法外开恩的后果。
而且,桑家大公子提出的要求并非故意为难他们,而是正儿八经的按照《商律》来办事。虽然其中加了一条将收益也给桑家,看似太强横了一些。但理亏的是他们,势大的是对方,他们为了息事宁人,这钱不给也的给。甚至要给得心甘情愿,给的欢天喜地。
毕竟,桑公子说了,只要钱财到位,这茬就算是揭过了。
也因此,这些人根本不会去埋怨桑家什么,他们此时只庆幸,好在他们下手最晚,只捞到点稀汤喝。也好在他们之前都不算大富大贵,也只是小打小闹的占了桑家一点家财。想想他们出这点血,再想想有很大一批人,怕是要丢命,突然就觉得呼吸顺畅了。
不等天黑,这五个被桑拂月见过的商家,便都麻溜的让管家去官府,将衙门里存着的契约给改过。
而桑拂月派去的人,也早就候着了。于是,本该属于桑家的东西,再次回归到桑拂月的名下。
至于那些本该归还的银钱,都没等天黑,几家人全都一文不少的送上了门。
那厚厚的几沓子银票装在匣子中,看厚度就知道数额不再少数,而桑拂月更是说,里边足有二十五万两。
二十五万两,这还只是九牛一毛,那整个桑家的产业,到底该有多少?
即便早知道桑家明面上是大书商,背后还有其它不少营生,更是有某条街上的铺子,全都为桑家所有。但是,没具象的东西,单是想象也想不出财富到底有多巨大,但要是二十五万两也只能称得上是九牛一毛,那,那她可就一点也不困了。
常敏君双目灼灼的看向桑拂月,桑拂月就说,“具体有多少,你那不是有账本么?账本我都给你了,再不济你不是还可以问拧拧。”
桑拧月就抿唇笑,“别管钱多钱少,到时候收回来了,都让大嫂收着。”
常敏君不和她争执这些。她不是那种眼皮子浅的人,夫君也不是会占弟妹便宜的。
况且他们缺席多年,家里都是拧拧在扛着;而拂月从了军,以后只能是小叔扛起振兴门户的重任。那这家里的产业,最起码要分出去八成给弟弟和妹妹,不然她和相公都过不了心中那关。
但还是那句话,如今东西没回来,说这些为时过早,还是等家里的债都收齐了,再说其他。
这一天,晋州的人看了一天的热闹。而就在第二天,更大的热闹来了。
起因是桑家到衙门口敲了鼓,给衙门里递了状纸。据有幸目睹的人传言,那状纸那么厚一摞,被状告的少说也要五六十人。
而实际上,被状告的人数在百名以上。
除了状告这些人以各种名义侵吞桑家钱财,桑家还直接给出了各种人证物证。
这热闹,晋州的百姓从桑家兄妹进城之日起就一直盼着呢,如今可算是让他们盼到了。
于是一传十十传百,不过片刻工夫,百姓们从四面八方奔跑而来,全都挤在了县衙门口。
若是此时能够俯瞰整个晋州城,就能看见人流如一条条洪流一样汇合、碰撞。而知府衙门口黑压压一片,往外二里外都堵得严严实实。这壮景,委实是百十年都遇不见一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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