侯爷勾勾搭搭?”
得了!这个丫鬟的身份也锁定了,若不出所料,该是王秀雯身边的贴身丫鬟无疑。
另一个丫鬟闻言,似乎相信了她的说辞。毕竟王秀雯本也不在他们的怀疑名单上。若王秀雯真有本事,让武安侯陪着他浪漫一把,想来王秀雯此时也不会嫁到吏部侍郎府上,而是成了沈廷钧的续弦了。
不是王秀雯,可王秀雯作为距离沈候最近的女人,若是沈候身边有什么动静,王秀雯绝对是最先发现的人。这也是这丫鬟找上王秀雯的丫鬟的原因。
就听她问:“我也知道不是你们家姑娘,但究竟是谁,你心里可有想法?那段时间秀雯姑娘的娘家人也来了京城,听说其中有两个颇为貌美的姑娘,再有居住在侯府的门客家中也有女儿……侯爷那段时间,可与谁走的近过?”
丫鬟冥思苦想。
她非常想要那一千两银子,也非常想要那支金簪子。但是,侯爷究竟与那个女眷走的近,她如何知道?
武安侯府因是两位夫人和崔嬷嬷管家,家里有些松散,但也绝对没松散到能让下人随意窥视主子行踪的地步。
再来,侯爷神出鬼没,想知道他的具体行程,这何其难也?
不过既然这丫鬟怀疑,那晚上与侯爷赏雪的貌美女人是侯府中人,那她随便说一个不就好了?总归只是让她说出她怀疑的,又没说让她去证实。她说出来了就可以挣银子,至于真假,那是对方该管的事儿。
这丫鬟当即就吐出了几个人名,那都是来侯府投奔的远亲,出了五服那种。虽然大家都姓沈,但隔的太远了,有什么也不是不可能;还有些清客的妹妹、女儿,再有就是自家姑娘的两个妹妹——这两个是庶妹,自从在老夫人哪里看到过侯爷一面,人就跟魔怔了一样。整天面上晕红笑的傻乎乎的,看着自家姑娘气的厉害。
这丫鬟把这几个人选推出去,另外那个丫鬟就道:“只有这些么?你再仔细考虑考虑,可还有别的可疑人选?”
那间包间里静默了一会儿,许久后,丫鬟才开口说:“姐姐要是这么问,我又想起一个人。”
不知为何,听到这话,桑拧月和清儿顿时都提起了心,姐弟俩都有了一种不好的预感。
果然,像是要证实姐弟俩心中的不妙,那丫鬟道:“要说侯府里,貌美可人的佳人倒是也不少,但有一位,我觉得只有她才能称得上是绝色倾城。”
“哦?是哪位?”这声音带着玩味和警惕。
丫鬟说:“是我们府里三夫人的表妹,不过她的身份有瑕,她是丧夫守寡,被婆家折磨的实在没活路了,才被三夫人接到了府里。”
那丫鬟紧绷的神经线瞬间松缓:“一个寡妇?”
“对。”
“很貌美?”
“非常貌美。”
“那也不可能。”说话的丫鬟正是雀屏,她是长荣郡主身边的大丫鬟。从小和长荣郡主在宫里一起长大,雀屏能坐稳大丫鬟的位子,很有些资本。
她容貌秀丽,身段袅娜,仪态端方,规矩比一些世家贵女都要好。而且她处事圆滑,人也俏皮机灵,多少侍卫都对她心仪。
可就是她这般出色的人才,侯爷都未曾多看过一眼。连她都看不上,连长荣郡主的求和都能不屑一顾,沈候的心高气傲长在了骨子里。如此天子骄子,她能看上一个来打秋风的穷寡妇?
这断断不可能。
雀屏又逼问了几句,王秀雯的丫鬟真是绞尽了脑汁在想,于是,她又想起了成毅的妹妹。
成毅的妹妹是个小家碧玉,也勉强称得上一句貌美。若说是成毅的妹妹和侯爷走在一起,这也不是不可能。
雀屏将这些人名全都记在脑里,重点在成毅的妹妹这个人物上,做了加重处理。等这一切做完,又是几番逼问,可再也问不出什么来了。
雀屏心满意足,另一个丫鬟则仿佛被抽空了身体一样,直勾勾盯着桌上的银票,贪婪着道:“那这张银票,我可以拿走了吧?”
“瞧你那点出息,不过一张银票,既然早先承诺给你,你拿走就是。”
“唉,唉,多谢郡主。长荣郡主当真阔绰,奴婢拿了长荣郡主的赏,以后一定会日日给郡主念经,祈求佛祖保佑郡主长命百岁。”
长荣郡主?
桑拧月和清儿刚刚才微微放下的心,又猛地提了起来。
原来竟是长荣郡主特意派遣了丫鬟,要找出那个和沈廷钧赏雪用饭的女人。
桑拧月微垂下眸子,清儿以为姐姐害怕了,忙抓住她的手握在掌心。
在桑拧月看过来时,清儿安抚的笑笑,无声的说:“姐姐别害怕,只要你不说我不说,侯爷不说,就是长荣郡主来了,也不知道那天和侯爷一起吃饭的是我们。”
桑拧月点点头。
姐弟俩这边温情脉脉,那边王秀雯的丫鬟拿了银票后,又问:“姐姐,不是说只要我回答的好,你就给我一支金簪?姐姐,我可是绞尽脑汁,把我知道的所有事情都说给你听了,你可不能说话不算数啊。”
“我是说了你要是说的好,就把金簪给你。但你究竟说的好,还是不好,我不得验证验证么?只要我验证出你说给我听的这几个人,其中一个当真是郡主要找的,那我就把那簪子给你。不然,你空口白牙给我胡编出几个人来糊弄我,骗了我的银票再骗我金簪,怎么着,你以为咱们都是憨的傻的,就这么任你愚弄啊?”
丫鬟瞬间气虚起来,“没有,我没有。”
“行了,你什么都不用说了。等我回去将事情告知郡主,查清楚究竟是谁再说。若真让你说中了,少不了你的好处。若不是,那你就拿好你那一千两,可别没事儿就出来转悠了,不然那一天丢了命,都不知道怎么死的。”
“这,这,这怎么还说上生死了呢?姐姐饶命啊,大不了,大不了这银票我不要了,我都孝敬给姐姐还不成?”
“免了吧。以为谁都像你这么小家子气?区区一千两银子,看你给吓得。得了,回头把嘴巴闭紧了,别把这事情传出去,不然敢漏出去一言半语,当心你的小命。”
“我知道,我都知道的姐姐。保证,我保证一句话都不往外说。”
隔壁包间传来门开了又关上的声音,是有人走出去了。清儿正想开口,桑拧月陡然冲他摇摇头,清儿这才醒过神,对了,隔壁还有一个人。
果然,就听隔壁传来一声:“呸!什么玩意,打一棒子给个甜枣,你们当老娘是狗呢。不就是个丫鬟么,就跟高人一等似的。跟了个好主子又能怎样?穷有个好出身,自己把自己的前途作没了。嫁了这个又嫁那个,还真以为这天下间的男人就是地里的大白菜,能随你挑挑拣拣呢?可真是豺狼头上找鹿茸,异想天开。”
这丫鬟又嘀嘀咕咕了什么,最后终于往银票上亲了两口,然后咯咯笑着把银票揣怀里了。
等她出门时,正好碰上来给隔壁包间上菜的小二。
若是往常,她就瞅一眼隔壁的客人是谁,怀疑他们是不是听见他们的说话声了。
但是她刚做了见不得人的事儿,挣了不义之财,如今赶紧跑都来不及,又哪里会留下来,看看或许听了自家墙角的究竟是哪个?
这丫鬟跑的太快,也就没看见,在小二开门那瞬间,清儿陡然往桑拧月那边一侧身。他这个动作做出后,只露出个后脑勺给门口,同时还将姐姐的面容给挡住了,即便有人窥视,只要不是熟悉至极的人,都认不出是这姐弟俩。
等那丫鬟窜过去,桑拧月在小二讶异的视线中,推了弟弟一把,“你头发上没东西,真的,我刚才骗你玩呢。亏你这么大人了,还这么不经骗,我说什么你都信。”
清儿也是机灵,眼睛一眨就立即接话说:“姐姐你怎么可以这样?我还真以为头上有只虫子呢,要不是有人进来,我就直接跳起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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