头见。
不过交流下来,魏广德除了觉得这个人很老成持重外,并没有发现他有多么卓越的才华,还有所谓的远见。
似乎除了对地方盘剥庶民有颇多不满有意想要做出一些改变外,魏广德就没有看出张居正比他强多少。
或许,这就是所谓的文人相轻。
反正魏广德觉得,后世看到的关于褒扬张居正的很多东西,现在的他都没有看出来,什么改革家,这会儿的张居正或许想到了,或许自己都还没有头绪。
酒席散场后回家的马车上,魏广德就开始分析高拱和张居正。
高拱没什么印象,估计上台的时间很短,他那三板斧在之前和魏广德的交流中,魏广德就大概摸清楚了,那就是反腐倡廉。
在高拱看来,太祖的制度其实就挺好的,就是现在的人变了。
只要把那些贪腐之人罢黜,还天地一个朗朗乾坤,那一切都会恢复过来,海晏河清,重乐太平就不再是梦想。
至于张居正嘛,魏广德似乎觉得这个人很多方面还真和自己相似,都比较安于享受,只不过也很愤青,这从他多次听到张居正抱怨地方衙门加赋就可以看出来。
加赋,其实就是苛捐杂税,这笔银钱是数倍于赋役,也是底层百姓身上承重负担的主要源头。
加赋算不算贪腐,魏广德当然不觉得是。
那笔钱其实就类似后世的地税,留给地方衙门使用的银钱,只是在税收比例中占比相当的重。
这时代,中央可是不给地方拨办公银子的,地方衙门的开支都要自己找。
这笔经费怎么来,自然就是在正税的基础上加税。
遇到清官,自然知道节约开支,减轻民众负担,加的税也就少,遇到不那么清廉的官员嘛,地方上就要倒大霉了。
这样的事儿,在富裕之地,就算杂税多点,也能负担的起,但是到了穷地方,就真是能把人逼迫到倾家荡产,到最后扯旗造反的地步。
所谓“官逼民反”,“穷山恶水出刁民”,其实大抵如此。
看起来,两个人的想法似乎有点相似啊。
魏广德身体随着马车的前行摇晃着,看着像极了当年读书摇头晃脑的样子。
不过,魏广德还是觉得,两个人这个时候的想法,只是看似相似,其实却是有本质的不同。
高拱想的是罢黜贪官,张居正想的是怎么解决苛捐杂税,看似贪官和苛捐杂税似乎可以划等号,但其实两者还是有本质的不同。
“殊途同归”还是“南辕北辙”?
魏广德这会儿也不能确定,只能继续观察了,反正有的是时间。
现在的张居正官职和自己差不多,才六品而已,在京官的队列里小的很,要让他上位,成为左右大明朝堂的支柱,魏广德估计没个十几年根本不可能。
反正以后他们聚会,听高拱的意思会叫上张居正,到时候再观察观察这位后世褒贬不一的大明朝改革家到底有多厉害,他的政治理念是什么。
魏广德对这个时代的人,有印象的除了皇帝和俞龙戚虎,就是这个张居正了。
据说这位老哥可是差点为大明朝续命三百年的存在,若不是教育学生不行,教岔了
算了,那些都是后世人的假设,想多了没意思。
不出两日,魏广德果然收到了自己升职的圣旨,和高拱说的一样,依旧是升自己的品级,他还要继续留在翰林院里读书。
现在的魏广德身上头衔也算是一大把了,詹事府左春坊左中允,翰林院编修,都察院御史,也许再熬上几年,把翰林院的编修变成侍读学士才能有机会离开这里。
同一天发出的圣旨还有高拱曾提到的张居正,升翰林院编修张居正为右春坊右中允,管国子监司业,这下子他是摇身一变成为名副其实的国子监二号人物,算是彻底走出了翰林院这个小池塘。
其他升职的还有吏部文选司郎中王秩为太常寺少卿,提督四夷馆;升江西左布政使张元冲为都察院右副都御史,巡抚江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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