下心情不是很好,你知道龙虎将军没了,这几天陛下心情就一直不大好。
下午服用了刚炼制的仙丹后,陛下又变得龙精虎猛的,还大笑了几声,只是这会儿”
“这会儿怎么了?”
高忠马上追问道。
“先前小将军又进了殿,冲着陛下叫了两声就跑掉了,陛下怕是又想到龙虎将军了,所以这会儿不怎么说话,怕是心情不大好。”
陈矩答道。
“不说话?”
高忠点点头,陛下不说话说明情绪不大高,但是还算理智,就算遇到天大的事儿也不会失态,倒是个好时机。
如果嘉靖皇帝心情不好的话,这份奏章上去,祸福难料。
不管怎么说,上一代徽王就很支持陛下修炼长生之术,要是一边是思念那只猫,一边说起徽王的事儿,念及此怕是陛下会选择放他一马也未可知。
嘉靖皇帝行为做事很是独特,别说高忠,就连黄锦有时候也摸不准皇帝的脉搏,他们也就只能估计个大概。
“你进去通禀一声。”
高忠对陈矩吩咐道,在陈矩转身进入宫中后,才从衣袖中摸出魏广德那份奏章,放到身旁太监抱着的奏章里。
不是第一本,而是看似随意的放在奏章中间。
不多时,陈矩就再次出门,冲高忠施礼道:“干爹,陛下让你把奏章送进去。”
嘉靖皇帝虽然把大部分时间放到修炼上,可是只要不是闭门修炼,他每日都会处理送来的奏章,一般不会拖沓。
而且说来也怪,虽然满朝文武大臣都说陛下炼的那些丹药吃多了对身体不好,可是嘉靖皇帝一直吃了几十年了,身体却是一直很好,这么多年了甚至都没有传过太医。
几人进了永寿宫,很快就步入大殿中。
今天嘉靖皇帝并没有在正殿休息,而是在一边的偏殿,斜靠在床榻上,手边放着一支做工精细的玉如意,床榻前还放着一个铜磬。
床榻边,黄锦侍立在侧,看到高忠进来只是微微点头。
魏广德其实还真没猜错,高忠倒台后,他就被调到了司礼监,在这里自然只能倒向黄锦,对他唯命是从。
魏广德说的事儿,高忠思考后就悄悄和黄锦商量了下。
黄锦可是嘉靖皇帝的绝对心腹,对皇帝那是忠心耿耿,之前知道徽王跑出封地游玩,好吧,年轻人,又是那么多年前的事儿了,自然也没往心里去。
可是在高忠悄悄告诉他徽王那些僭越之事后,黄锦就对徽王很不满意了。
王府超制还算小事儿,你都敢在王府里建万岁山,还敢豢养大批死士,你这是要干什么?
其实对于一些宗室和权贵,悄悄豢养死士的消息,东厂是有侦知,但是那些人家所豢养之人并不多,大多几人而已,远不及魏广德所说上百人的规模。
虽然魏广德只说消息来自耿安,他并未调查,这个不怕,到时候派人去河南走一趟就知道了。
而且,更可怕的还是,内廷派出去的人手居然瞒报消息,这才是他作为内廷提督所不能容忍的。
和往日一样,黄锦叫两个小太监轮流宣读奏章,高忠就在一旁小几上准备批红,之后再等黄锦盖章就可以送去内阁了。
偏殿里不时传出沉闷的铜磬敲击声,一份份奏章在君臣的默契中被处理好。
“徽王?”
当一名小太监念到魏广德的奏章后,嘉靖皇帝不置可否的起身坐了起来,头左右甩了两下,这才说道:“把那个状纸给朕看看。”
魏广德奏章只讲述遇到耿安和他所控告之事,奏章中也提到将耿安的状纸附上,嘉靖皇帝来了一点兴趣。
或许是看惯了朝臣们的奏疏后,看看草民写的东西,知道那些宗室私下里都做了些什么,或许也是一份乐趣。
只是,随着耿安的状纸交到他手里,平静的脸颊逐渐黑了下来。
“黄锦,高忠,状纸上的东西,你知道吗?”
嘉靖皇帝问话,自然不是问他看过状纸没有,而是在问内廷是否知道徽王违制之事。
话音落下之时,黄锦虽一脸茫然状但还是马上跪倒在地,而高忠已经跪下叩头道:“奴婢不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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