廷有锦衣卫和东厂的奏报,就算陆大都督可能不怎么理东厂,想来东厂在锦衣卫内部也应该安插有人的,不然怎么监控锦衣卫。
这样的消息,锦衣卫肯定是能够探知的,泄露给东厂也就不足为奇了。
不过由此,魏广德也对胡宗宪有了一点看法,这人有点出尔反尔,是个不能信任的人。
杀徐海这事儿,魏广德搜遍记忆是没有的,不过他依稀记得有说胡宗宪也用过类似的计谋杀倭寇大首领汪直,也是以招安的名义骗上岸,然后抓捕诛杀。
魏广德对胡宗宪做的这件事儿很是不齿,虽然按照记录似乎胡宗宪很想要保住汪直,也上书求情,不过真相到底如何就不得而知了,毕竟他胡宗宪干这种事儿也不是只有一次。
看看杀徐海的经过,不就是杀汪直的翻版吗?
“据说,徐海身边的妻妾,还都是江南的名妓,啧啧啧”
听到陈矩这么说,魏广德有点汗颜。
你一个太监,也对这事儿上心,还啧啧啧,啧什么啊,命根子都没了。
不过看陈矩这会儿兴致很高,魏广德自然不会扫了他的“雅”兴,很是配合的问道:“那徐海的妻妾就成了他胡宗宪胡总督的了?”
“那就不清楚了,只是好像有个叫王什么的妻妾选择了自杀,自杀前还大骂胡宗宪,嘿嘿嘿.”
陈矩贱笑着对魏广德说道。
又喝了一会儿,看看外面的天色,陈矩起身对魏广德说道:‘天色不早了,我也要先回去了,有了消息我联系你,在此之前别急着行动。’
“我晓得了。”
魏广德点头应是道。
这个时候,魏广德还是选择相信高忠和陈矩。
对于宫里的情况,魏广德不妨以最坏的角度去分析。
他这次想要全取拿下徽王的功劳,不得不仰仗宫里的高忠帮忙,因为如果单单只是奏报徽王不轨,所得很是有限。
而且,魏广德也注意到,自己现在身上挂的官职大多有名无实,浮华的很。
不管是翰林院还是太常寺,听着是清贵,可是有职无权。
如果这次能抓住机会弄个都察院的御史,那就可以没事儿弹劾这个弹劾那个,权力自然就要大上许多,自己也不再是个空架子了。
从弹劾到最后定罪,自己全程参与进去,那才叫进全功。
而想要下去查案,没人在宫里帮自己说话肯定是不行的,嘉靖皇帝未必会想到派自己去。
有的时候,皇帝身边有个人不仅可以起到通风报信的作用,关键时候可能就是一句看似无心之言就会起到莫大效果。
魏广德总不能在奏疏里面自告奋勇的举荐自己去查案子吧,还得有人捧一下才成。
等办成了这件事儿,回头再送陈矩三百两银子,给他凑个五百两。
魏广德在心里想到,心情愉悦自然脸上也带出了笑容。
费了这么大劲琢磨,总算是要看到结果了。
魏广德起身迈步出来雅间,门外的张吉早就和酒楼掌柜会过账,这会儿看着魏广德出来,自然而然就跟在他身后出了酒楼。
陈矩回宫去怎么和高忠说的,高忠是否又和其他人商量过此事,魏广德自然是不知道。
不过两日后,他就收到陈矩的口信:可以。
得到准信后,魏广德立马拿出早已准备好的奏疏,又叫来耿安要他写的状纸。
这份状纸并不是耿安带上京里来的那份,原来的状纸只是如实记录了自家女儿遭遇的不幸,并未言其他。
在魏广德决定对徽王动手后,自然授意耿安重新书写一份状纸,不仅将自家的遭遇写上,还把他以前听说过甚至亲眼看到过的事儿都一一罗列出来,然后就是以听闻徽王擅离封地和王府中建万岁山一事也捅了出来。
其实徽王离开封地的事儿,在钧州还真不是个秘密,毕竟人都曾经在凤阳被人扣押过。
魏广德将状纸拿到手里仔细看了看,又和自己的奏疏进行对照,没有发现问题这才作罢。
“你女儿的仇,应该可以得报了。”
魏广德对开口说道。
“谢老爷大恩。”
耿安听到魏广德说出的话,瞬间跪伏余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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