魏广德不自觉往那里瞟了眼,特么的骂谁呢?
现在这里,除了他一身官衣外,貌似就没官员了。
至于那两个番子也注意到这边的情况,东厂是很接近皇权,可那也得看是跟着哪个皇帝。
现在的嘉靖皇帝可是对太监并不怎么待见,厂卫厂卫,现在是锦衣卫压住东厂的时代了,连带着他们这些从锦衣卫被选派到东厂去的人,其实都是在锦衣卫内部争斗失败的一方,自然没什么东厂架子。
看到魏广德的官衣,两个番子连忙陪笑着看看魏广德,手上的力气加大了几分,动作也开始粗暴起来,连踢带拽的把人往外弄。
“人命关天,你们还有良心吗.呜呜呜.我的女儿死的好惨”
对于这样的人,魏广德兴趣不大,可是听到他嘴里说出女儿死得好惨的话来,女儿?
魏广德明白了,肯定是京城哪家纨绔惹出来的祸事,不过也是怪了,你不去顺天府告状跑这里来做什么。
不过想想也就释然了,要是顺天府敢管,估计也没这事儿了。
大明朝在明太祖朱元璋时期就设立了登闻鼓,并设有专人管理,一有冤民申诉,皇帝亲自受理,官员如有从中阻拦,一律重判。
一开始还算执行到位,对官员的监督作用很大,可是到明宣德年间,一位官员曾上奏取消登闻鼓,宣德皇帝以其为祖上所设未肯,但登闻鼓后来多流于形式。
现在,登闻鼓还在皇城外面,可是寻常人能靠近吗?
轻轻摇头,魏广德也只能在内心里可怜这个女子。
他前进的道路需要从拉扯中的三个人旁边过,不过魏广德未来不沾惹是非,选择从街道另一边走,离他们远点。
走近了,魏广德注意到这人身上的衣服似乎还是有些讲究的,不像普通老百姓,只是已经邋遢脏乱不堪,显然是吃了许多苦头的,满脸污渍神情憔悴。
看着确实可怜。
这里不是京城的商业区,来往行人不多,番子应该是把这人从官署区拖到这里来的,走大街的话必然会引来无数百姓围观,会引来麻烦。
显然,这些番子对于怎么对付这些明朝上访人员是颇有心得,这条街上只有大户,出入都是乘马坐轿,像魏广德这样走在路上的还真没几个。
或许是看到魏广德一身官衣,身后又有几人随从,虽然没有车架可是依旧是个官呐。
那个被拖拽的男子在魏广德从街对面经过的时候,经过计算得出现在是两人距离最近的时刻,猛地用力踢倒一个番子,把另一个番子一把推开,调转方向就冲向魏广德。
这一幕发生的很快,李三等护卫之前看着两个番子控制了那个男子也只当看笑话,浑不在意,这突然的变化让他们有点措手不及。
眼角余光看到那男子扑来,魏广德身手敏捷往旁边一跳,躲了开去,只是那男子冲的急了,脚下拌蒜一头扑倒在他刚才站的地方。
这是明朝版碰瓷?
上辈子这样的短视频看得多了,魏广德第一反应不是看人伤没伤到,而是想到了碰瓷。
这时候,两个番子已经扑上去,压住那男子一顿拳打脚踢。
“啊啊.我和你们拼了”
男子嘴上叫骂,身体不住翻动想要爬起来,但是被人压着却是起不了身,只能单方面挨打。
“狗官,不得好死啊.”
或许是看到魏广德并没有要插手的意思,那男子终于侧头看着魏广德,怒目圆睁,嘴里开始咒骂起来。
魏广德跳到一边后没有挪脚,就那么静静的看着这一幕。
从刚才来看,这是想来官衙里告状的,顺天府八成不敢管。
自己能管吗?
不能啊,我就是个翰林院的,管谁?
魏广德虽然心里很可怜这人,可自己没能力替天行道啊。
清流浊流,还不就是那么回事儿。
魏广德从没把自己看成清流,也不想成为浊流。
“有冤去顺天府或者都察院,别的衙门不会管你。”
魏广德悠悠开口说道。
“你们都是狗官,都不敢为民做主,你们要遭报应啊.”
魏广德的话,男子只是咒骂不断。
出门没看黄历啊,魏广德心里感叹一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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