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个特权插手军队系统的事儿。
就魏广德所看到的怀来卫的现状,他就没好脸色对上这位指挥使。
要说怀来的位置真心不错,周围有桑干河、洋河两条河流过,两河交汇之后的河道就是永定河,河流经过崇山和长城最后流经北京城最后进入海河。
只不过水路就不要想了,因为水道并不畅通,从关内运来的物资还是只能走陆路运输,至于怀来卫附近的永定河到是平稳可以行船。
至于为什么不把粮食用船从怀来卫直接送到保安州,其实并不是魏广德没有考虑走水路,而是这里找不到充足的船只。
虽然这一段河道有几十丈宽,可是逆流而上部分河道还是比较狭窄,特别是保安州的位置靠近洋河,那里河道要窄很多,根本防不住鞑子骑兵在岸上抛射弓箭的袭击,他们可是逆流而上。
和怀来卫指挥使说好,明日一早由董一元去卫所点齐人手出发,等怀来卫指挥使离开后,魏广德就吩咐虞光斗开始书写公文。
这次为了小命着想,魏广德还是要拼了,修改了之前和翁溥定下的计策,自然在这个时候需要给居庸关通报一声,翁溥才是提督军务,是战区的老大。
在魏广德口述过后,又让李蓁把虞光斗写下的公文拿在手里细细观看一番,确认无误后才让人发出去。
随后又让虞光斗写了一份调宣府军一部来怀来县运粮的公文,之前只是让宣府军出一部接应,现在计划变了,自然要重新书写公文。
魏广德和李蓁看过后,马上让董一元从亲信家丁中派出数人赶往保安州送信,董一元的家丁都是宣府出身,自然是熟门熟路很多。
现在算是大局已定,魏广德在心里暗松一口气,下午知道怀来县送来的军报后,魏广德的心就一直揪着。
其实和他相同心理的还有李蓁,他既然被安排做到兵备道这个位置,自然还是知道些兵事的,就算以前不知道,坐上这个位置后耳闻目染也知道了很多,毕竟他也不是笨蛋。
之前不说,那是因为在居庸关的时候就知道,对于这次行动大帅翁溥和眼前的魏广德是有个细致分析后定下来的计划,自然他不敢说,也不能说什么。
屋里安静下来,此时屋里只剩下魏广德和李蓁两人,虽然面对面坐着,桌前还放着茶盏,可是两人都在推敲之前的布置,都没怎么说话,也没有喝茶。
打仗,其实就是一个逻辑推演,一方统帅要根据掌握的情报作出一系列反应放局势更加利于自己。
而魏广德现在盘算的就是俺答汗那边的反应,他会知道那些情报,然后作出什么样的反应,魏广德这边又应该怎么应对。
至于兵对兵碰上打不打得赢,那暂时还不在他的考虑范围内。
说实在话,要是保安州的人马和怀来卫差不多,魏广德觉得自己还是在董一元的保护下后退到镇边城去比较安全,在那里等待大同军的到来。
不过从董一元口中魏广德也听出来了,宣府军大部卫所和怀来卫差不多,但是宣府总兵手下的参将、游击带领的战兵还是可以和鞑子交手的,至少在双方实力接近的情况下,胜负在五五开。
至于董一元的父亲董旸之前担任宣府游击将军,在俺答部进犯滴水崖时力战而死,那也是强弱悬殊较大,宣府援军赶到不及时造成的。
实际上,草原骑兵对宣府、大同各军堡的进攻,就颇有点游击战的味道,知道以强击弱而不会强攻硬打,他们一般在军堡外围游弋寻找战机,一旦选定弱势目标就猛然发难。
所以他们每次攻打的明军军堡往往都是以优势兵力突袭,追求速战速决,在明军大部赶到支援时,蒙古人已经退走远去。
如果草原骑兵人手足够,实力够强大,他们往往还会伏击赶来的明朝援军,是以边镇明军对于鞑子这种打法疲于应付,到最后都生出惧意不愿应战。
良久,魏广德忽然叹息一声,“也不知道大同军到什么位置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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