想了许久,缓缓落笔,“土地兼并历朝历代之顽疾也,臣窃以为土地兼并之根,在于贫富,在于不均,在于天灾人祸。富者越有,高价买田,贫者徭役赋税不胜其苦,一年劳作只得果腹。稍有天灾,纵使油田七八亩,牲畜一二之中人之家,亦不免卖田度日。”
“臣之乡,大富者有天九,贫者仅有一。富者田垄纵横,贫者无立锥之地。官府每年开垦田地,亦富户或是高价竞买,或是人力换之,贫者不可得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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考场中,到处都是落笔的声音。
朱允熥端坐在龙椅上,居高临下注视着考场,忽然余光瞥见,坐在锦墩上的六斤,不安的抖着腿。
“你老实点!”朱允熥低声呵斥。
六斤颇为畏惧的低头,小声道,“父皇,儿臣,儿臣想小解!”
“你怎么一到关键时候,就弄这些?”朱允熥没好气的说道。
“憋了大半个时辰哩!”六斤眨眼,无辜道,“方才儿臣说小解了来,您说不能耽误吉时...”
“王八耻!”朱允熥摇摇头,对王八耻说道,“带他去!”
“遵旨!”王八耻赶紧答应一声,弯下腰背着六斤,从丹阶而下,朝偏殿而去。
殿中,学子们都在专心致志的落笔没有注意,而主考的官员们则是看到了六斤让王八耻背走。
“太子爷也到了读书的岁数,皇上那边还没旨下来!”督察御史严震直对礼部尚书郑沂说道,“郑大人,您说这差事到底落在哪个学士头上?”
郑沂一笑,朝着正在考场中游走的刘三吾等人方向努努嘴,“这事,清流们也盯着呢,我哪知道去?”
严震直笑笑,“清流?最近铁鼎石在z地,可是让一些清流,脸上挂不住啦!”
郑沂又是一笑,给了对方一个你我都心知肚明的眼神。
刘三吾板着脸,威严的在考场巡视。
所到之处,落笔的士子们无不紧张起来。他忽然站在一人身后,盯着对方的笔迹看了半晌,然后又面无表情的走远。
他一走,被他看的那人,长出一口气。
这人不是旁人,正是杨士奇。
“这个杨士奇是皇上心里知道的人,自然是要录的。江西的士子,想来才学不会差到哪里去。”刘三吾心中暗道,“但(本章未完,请翻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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