身为储君,婚姻不过是插曲,女子不过是调剂。
祖孙二人私下里说过之后,又要在案牍之中劳碌,操心天下军国大事。
时光匆匆,半月之后,秋收已至。十月深秋,万物成熟。
华夏自古就是农耕国家,用农耕创造出辉煌的文化,对于天地的赐予,四季的收获,敬畏之心早就融入了血液之中。秋收的繁复礼节,不亚于皇帝祭天,甚至稍有过之。
老爷子年岁大了,这些事都做撒手掌柜的。
朱允熥这个皇太孙被推到台前,任凭礼部的官员们摆布,度过近乎半个月的漫长斋戒,又去天坛祭天,又要祭拜农神,忙得晕头转向。
而六部官员,还唯恐礼仪不够隆重,唯恐仪式太过简单。
等到钦天监选定的正式开镰的日子,朱允熥一身隆重朝服,带着百官,出京城至天坛边,皇家祭田外。
身为皇储要为天下表率,江山社稷无农不稳。
手拿不知传承了多少代,多少君王用过的,有些老旧的镰刀,步入田中,以大明储君之身,收获今年天下第一份收获。
并且,把这份收获隆重的放置在,红色的托盘中,再送往太庙,呈给上天。
别小看这些形式主义,这就是封建时代的礼仪。等他正式登基为帝之后,不但每年要带着皇子们入朝,而且在收割完毕之后,皇后嫔妃等,还要亲自下地,拾取散落的粮食。
即便是仪式,不让他干活,可是折腾了这些日子,也是身心俱疲,袍服之中,已是出了一身的汗水。
车辙慢慢,窗外金黄色田地,缓缓成倒影。
朱允熥的车架,正朝着紫禁城而去。
车厢中,朱允熥看着窗外有些愣神。这半个月,比他在高丽打了好几个月仗都要累,整个人跟木偶似的被臣子们摆弄。
“殿下,您擦擦吧!”宽大的车厢里,王八耻跪地,举着一条微微湿润的毛巾说道。
朱允熥接过来,狠狠的擦擦头面,感觉身子舒爽了一些。
虽然有些疲惫,可是心中却是欢喜。近一个月来,各地秋收的奏报中,都是一片风调雨顺之象。没有天灾捣乱,今年大明是个丰年。
“殿下,用茶!”王八耻又奉上温茶。
“你去问问傅让!”朱允熥吹了下茶盏上面漂浮的茶叶,开口道,“算算日子,黔国公沐春应该已经到了,这几日忙着秋收,孤还没来得及见他。你让傅让去传,说孤在东宫召见!”
云南太过偏远,交通不便,沐春奉旨进京,奏对西南事宜,一来一去需两月之多。
“西南,西南!”
朱允熥在车厢中缓缓深思,“改土归流!”
有些事,要趁着国力强盛时做。可云南边疆,土司错综盘结,又终年瘴气横行,实在是急不得。而且今年高丽还没稳定下来,北元也始终在关外游弋,朝廷一时间,不能对西南太大用兵。
看似天下太平的大明,其实暗中颇多棘手的地方。
正想着,王八耻重新进了车厢,跪奏道,“殿下,皇爷那边传旨,让您回宫之后,直接去他那边!”
朱允熥心中还有些疑惑,可是回了宫,到老爷子那边之后,已经什么都明白了。
老爷子那一亩三分地里,早已金黄一片,上个月他回宫之时,只收了一半,还剩下一亩地左右,就等待今日皇家祭天之后(本章未完,请翻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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