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过去的三天里,安德烈可没少受窝囊气。
本来,他是想以佛郎机国使臣的名义来到琼州交涉,以享有的异国人士的特殊便利来促成此行的目的。
要知道,华夏乃是传统的礼仪之邦,素以天朝之国自诩,如此好面子的国度,肯定不会使用什么下作手段来对待外宾。
嗯,他们还常把“有朋自远方来,不亦乐乎?”挂在嘴边,此行肯定无虞。
结果,他却是失算了。
来到这里的第一天,他可是被那个刑房的小头目用枪顶着脑门‘请’到馆驿里,而后,自己便失去了人身自由。
然而更为可憎的是,在他被禁足期间,一日三餐吃得全都是水煮青菜,半点油腥都没有,而且还只能吃个半饱。
这……就是天朝之国的待客之道?
而现在,还要被这个看似道貌岸然的狗官敲竹杠,又岂能不怒?
这个家伙实在太过无礼,完全不将自己一行放在眼里,必须得震慑一下他。
想着想着,那股殖民者特有的优越感就不禁油然而生,连说话的气势都有点飘起来了。
“齐大人,我倒也听说了,安南和吕宋的国王对你比较忌惮,几乎是敢怒不敢言。但是,我想请你知道,我佛郎机国可不是像安南、吕宋这样的懦夫,而是这个世界上的霸主。不是我说大话,只需我给祖国写上一封特别的‘请示’,我帝国的炮舰就会扣响你们大奉的国门。”
咳,吐!
这豺狼的爪牙,终于还是露出来了吧?
而且,还是赤裸裸的恫吓。
谁不气愤?
是的,一旁挥毫记录的孙暴闻言后首先坐不住了,只见他一拍桌子,愤然斥道:“汝等目中无人,大放厥词,莫非是欺我华夏无人乎?”
齐誉却是压了压手,对他一笑,道:“孙先生用不着这么愤懑,对于这些狼子野心者,本府自有章法对之。我们华夏虽是礼仪之邦,却也是尚武之国,朋友来了有美酒,豺狼来了有猎枪。”
什么叫做不怒而威,却又能在弹指之间表明立场,此刻的齐大郎便是如此了。
貌似这打仗,多大点事?
包含安德烈在内的所有洋人闻言都是一愣,他们意识到,眼前的这个华夏人,确实是个不好对付的难缠头。
在他们的记忆里,这种傲然的姿态一直都是己方摆出来,而别人只能瑟瑟发抖地听着,如今,却是反过来了。
然而,接下来的一席话,又加深了安德烈对齐大人感官和印象。
“安先生,既然我敢亲率着炮舰去攻打屯门,那就代表,我不惧怕任何战争,即使你们佛郎机国真的举兵来犯,我又有何所惧?一句话,照轰不误。”
“你……你不顾国家外交,如此任性妄为,就不怕贵国的天子苛责你吗?”
齐誉哈哈大笑了几声,又字字铿锵道:“你的想象力倒是不错,就是方向上搞反了!我大奉天子何等圣明,又岂会不辨是非,去苛责精忠报国的臣子?任何国君,都不会胳膊肘子朝外拐的!”
一顿,他又持着威严,傲然说道:“安先生,你有些孤陋寡闻了,你可在我们大奉朝随便打听,早在多年之前,我(本章未完,请翻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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