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路程的中间,还有着一个不太安定因素。那就是,途中要经过与山东府擦边的一些区域,拜帝教还在那一带盘踞着呢。
或许有人问了,山东巡抚他就不管管吗?
他确实很想管,但是管不了呀!
连皇上都没辙,何况他呢?
据说,自出了拜帝教的事之后,山东巡抚就常住到了辽东一带,天天在那里体察着民情,对齐鲁之地的事却是一概不管。
现下的辽东半岛是归属于山东府管辖的。
人家这样做,倒也说得通,巡抚大人在自己的辖区内体察民情,哪里失职?
都是一些老油条呀!
由此也可想而知,在没有巡抚坐镇的山东地界,会是一种什么样子。
即使明知如此,也阻止不了学子们北上的脚步。
开恩科,谁不心动?
齐誉自然也不会畏缩。
既然有不安定因素,那就选个好日子吧,改改时运。
迷信?也不能说是!
就算是自我安慰吧!
于是,他便在路边摊上买了一本老黄历,看看什么日子适合远行。
十一月初六这天,宜出行。
就选这天了。
永川府往届历科的老少举人们,只要还是不死心的,此时全部都动作了起来。
他们互相联系着,寻找一同上路的伴。
同行是情理之中的,节省盘缠只是其中之一,此外还有着安全上的考量。
俗话说,人数多了,胆子就会变得大一些。
当然,也有人来找齐誉的,他也一口答应了。
很巧合,日子也是十一月初六。
大家都看了老黄历?
……
北风渐寒,终于到了离家的日子了。
这天一早,东方才刚刚泛起了鱼肚白,齐誉就麻利地收拾起来。
柳荃深藏着不舍与牵挂,含着笑意地把行囊交到了丈夫的手里。
沉甸甸的,装得满满都是银子。
穷家富路!
出门在外,手里头不能缺了钱。
周氏也抹着眼泪,嘴里不停地叮嘱着。
柳荃看起来一脸坚强,但转过头去却是眼泪扑簌。
齐誉在女儿和儿子的额头处轻轻吻了吻,之后,就狠狠心转身离去了。
走了!
唉……
能不能金榜题名,锦衣还乡,就看这一科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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