誉只是随意一问,以为是姐夫这边的老亲。
倏然,齐兰的眼睛湿润了,哭道:“是咱二舅……没了!”
什么!
齐誉脑海里嗡的一声,然后就是一片空白,紧张地有些发抖。
绝对是听错了!
但是,齐兰又重复说了一遍,确实无误。
这是真的?
不对呀,二舅他素来身体强健,又没病没灾的,怎么说没就没了呢?
还有,他是怎么老的呢?
齐兰说,报丧的人并没有细说,所以不太清楚具体。
走!
马上过去。
于是,孙大财急忙寻了马车,自己在家照顾孩子,让齐兰跟齐誉乘车同去奔丧。
鞭声一响,绝尘而去。
齐兰沿途哭丧,哭到动容处激动的嗓子都变哑了。
齐誉也是哀叹不已,不断地摇着头。
按照习俗,舅舅老了,外甥和外甥女是要前去烧倒头纸的,寓意为亲人的灵魂在去往阴间的路上付些买路钱。
所以才到县城,齐誉就直奔卖殡葬用品的凶肆而去。到了那里,他也不问价,七七八八就采买了一大堆。
到了二舅家时,果见大门上张贴了白纸,门楼的两侧也挂上了白花。
齐誉跳下马车,大踏步地朝里走去。
刚进院子,就看到停在灵堂正中的灵柩。
是啊,二舅就躺在那里。
回想从前,往事历历在目。
没有他的操心,自己就娶不上媳妇;没有他的帮助,生活上就挺不过来。
他操心着自己的县试,操心着自己的前程。
蝗灾缺粮时,他来了,受族人欺负时,他也来了,如今我来了,他却不在了。
二舅做过山贼,所以他从不以君子自称,而且还很喜欢仗势欺人,他就是这么一个普普通通的小人物。但是,他却力所能及地张开了自己的臂膀,保护着自己的亲人不受伤害……
尤其是抓捕齐秋川的那天,他更是一脸的坏笑,那种能为外甥出气而带来的小人得志感,跃然于脸上……
“舅舅!……”
齐誉悲恸不已,再也控制不住自己的情绪,他噗通一声跪在地上,眼泪夺眶而出……
齐兰也跪在后面,嘤嘤哭泣着,不停地磕着头。
……
按照传统礼,有人过来吊唁,周春生是要行跪谢礼的,他见表哥悲伤其中不能自已,忙过来扶起他。
稳了稳心神,齐誉才用颤抖的手把纸钱丢在了丧盆里,他一边烧,嘴里一边念叨着过往。
“舅舅,我小时候,最喜欢骑在你的脖子上,而你也喜欢被我骑着……”
“每当我感到害怕时,你总是说,不怕,有舅舅在呢!……”
“……”
周大壮以及大舅母吕氏、二舅母曹氏闻言尽皆动容,潸然泪下。
“阿瞒,你二舅去了,再伤心也是于事无补,节哀吧……你来里屋,有些话我想对你说说。”
“嗯……”
周大舅一脸凝重,似乎也苍老了许多。
屋子里,甥舅二人坐定。
“大舅,二舅的身体素来体健,怎么说走就走了呢?”
“唉……”
周大水一声长叹,用略带沙哑的(本章未完,请翻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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