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梁淮央,你特么有毛病吧,专薅劳资头发。”她黑着脸,说得咬牙切齿。
说罢心疼地摸摸自己的头发,这头油光发亮的头发养起来可不容易,平时掉一根儿都要心疼半天,还好修仙者没有凡人动不动就秃头的坏毛病。
“禁闭室。”梁淮央嘴唇嗡动,晴日下站得笔直,线条流畅的侧脸毫无瑕疵仿佛精致的玉雕,不动如山的模样好似刚才动手的不是他一般。
“嘶——”听到这三个字,陆忱沅吸了一口冷气,气得牙根疼。
这孙子就会拿禁闭室来唬她,关键是她还真怕这一套。
沧浪山庄的禁闭室说好听带了一个室字,其实就是地牢,方方正正的一个格子,潮湿阴冷连光都透不进去的绝灵之地。
里面什么都看不见,蹲牢里连个说话的人都没有,着实难熬。
这禁闭室她满打满算进过三次,每一次进去准没好事,得交代半条命。
用灵气暗中揉了揉发痛的后脑勺,陆忱沅垂眉敛目决定忍下这口气,等会儿散会了再收拾梁淮央这个王八羔子,这回一定把他打得连他师尊都认不出来。
梁淮央太了解她了,据自小一起长大的经验,陆忱沅屁股一抬,他都知道她要放什么屁。
“别想打我,我受的是伤,你丢的是命,”他一本正经地开口炫耀,“我们家老头子啥都一般,就是特别护短,要是我受伤了,这主支看病连三区的门都进不去。”
庄主一脉被称为主支,这是赤裸裸的炫耀和威胁。
不气,不气,很好,拳头硬了!
陆忱沅憋着一口气没有说话,见她不搭理他,梁淮央清秀的眉头皱了皱,目视前方,轻哼一声像是一只开屏的白孔雀继续传音道:“我从外面给你带了礼物,待会儿散会了去我院子拿。”
三区弟子虽然不住在主庄内,但架不住他们炼药的就是钱多,纷纷在主庄买宅置地。
陆忱沅用余光诧异地看了他一眼,太阳打西边出来了,给自己带了礼物?
莫不是黄鼠狼给鸡拜年,没安好心?
她和梁淮央的梁子可以从五岁算起,要知道梁淮央也是众多师兄师姐里面最嫌弃她的,觉得她的脑袋空空,君子四艺:琴棋书画样样不行,除了能打一无是处,拉低了沧浪山庄亲传弟子的整体水平。
所以每次见了她总是看眉毛不是眉毛,看眼睛不是眼睛,逮着就要嘲讽两句,说得最多的一句话就是,“啧,莽夫。”
修真界不看实力还靠脸飞升不成?
陆忱沅也不太看得上这个打架只会喊救命的绣花枕头。
不过生气归生气,还是不能他吵架,更不能打架,至少明面上不行。吵架的话,梁淮央老阴阳人,一张嘴哔哔赖赖贼能说;至于打架,虽然自己一个能揍十个他,但是沧浪山庄庄规第一条,不能对同门出手,违者禁闭半年。
二则是揍了他,他转头就给第三区区长——他的师傅告状,药区直接停止对主支的丹药供应,剑修谁还不会受个伤,看病连门都没有,就很绝。
最重要的是张柔斐是个讲文明树新风的正人君子,尤其不喜动不动就揍人的莽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