若想拿下胜天府城,就务必要将四座城市牢牢掌握在手中,这四座城池分别是囤积胜天府军械的广阳城,囤积胜天府粮草的天都城,胜天府的门户重镇松定城,以及扼守胜天府进退兵路线的重要交通枢纽以及咽喉要道的嘉宁城。只消把这四座城池拿下,届时对那胜天府城只需围而不攻,他自会不攻自破。但如何能拿下这四座城池,亦是眼前最为棘手的问题。
“想来这四座城池都有重兵把守,易守难攻。诸位须得小心行事,宜当智取,攻城为下,攻心为上。”诸葛咎用羽扇指着身前的地图,对众人微笑着说道。想来为了避免打草惊蛇,先夺下一城而致使其余三城早有防备,故而那诸葛咎与韩追商议之下,还是决议分兵攻城,但奈何义军本身兵力有限,故而最后诸葛咎升堂点将,如此安排:
着尹温烈与叶居霜领三千军攻松定城,松定府一破,大军便可长驱直入。命令狐厌与周一领三千军攻天都城,天都既得,则粮草无忧。遣叶藏与莫随风领三千军攻嘉定城,嘉定若成,则便能扼住那胜天府的咽喉,其余城池也将落在他们的攻击范围之中。至于那剩下的广阳城,便交由锦帆与姜郢去夺,若此一路能胜,义军便如虎添翼,也能为义军日后的作战奠定基础。
诸将都已派出,总计四路共一万两千人马,剩下八千人,用于留守他们的大本营荆南府城,用于随时支援四处攻城需要。而诸葛咎也将随军出征,四处接应支援,至于营中的各项事务与粮草军械的调配,尽皆交由那韩追去妥善处理。且说诸将领命,当即出征,片刻不惜,分兵而行。为了助他们一臂之力,以备不时之需,诸葛咎提前准备好了四只锦囊,将他们分别交给四路人马,并且嘱咐他们在适当的时机打开。
先说那尹温烈与叶居霜,松定城乃是四座城池之中距离荆南府最近的所在,但也有三百里的路程。三千人马奔袭一日,也终于到此,尹温烈不急着抢城,而是命军士就地扎营,休养生息。以疲劳之师攻坚固之城,实不可取。且说那松定城内也有三千人马,且兵精粮足,又有坚固的城池作为倚仗,故而这必然是一场恶战。第二日一早,尹温烈便亲率百骑绕城一周,名曰刺探军情。
而那松定城内守将名唤郑华,擅使一对四十八斤重的环首大刀,力大无穷,极为雄壮,闻听那尹温烈前来试探,便登上城楼,亲自查看,见那尹温烈果真如此大胆,只带百余人便敢前来探城,故而他当即喊住那尹温烈:“尹温烈,你且站下!”那尹温烈闻声,竟然真的站在原地,仰头望着那郑华。郑华二话不说,当即从身旁士卒手中抢过一把雕弓,弯弓搭箭,对准了那尹温烈,嗖的便射出一箭,无有任何的废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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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尹温烈,竟然纹丝不动,也不闪躲。反而从马背之上轻身跃起,忽然探出右手,将那郑华的翎羽箭接住,攥在手中,复又朗声笑道:“多谢郑将军赐箭!”说罢,拨马回转,当即回到阵中。那郑华见此幕,只觉顶升青烟,气的浑身发抖,怒发冲冠,好似遭到了甚么莫大的羞辱一般,当即就要领命出城,与那尹温烈大战一场。幸得周遭将士拼命劝阻,才得以安稳其心。
待那尹温烈回了营,一直在营门前焦急等待的叶居霜也终于能松一口气,提心吊胆了半日,终于得见尹温烈归来,忙迎上前问道:“尹大哥,但不知情况如何?”尹温烈遂苦笑着说道:“不得不说,这郑华也算得一位英雄,松定城防护严密,滴水不漏,四处安排的都极为妥当,找不到半点疏漏之处,这松定城实难攻取,实难攻取!”
叶居霜自然知晓,这尹温烈从来不将难易挂在嘴边,更不会说这些败兴丧气话,但如今尹温烈竟然如此说道,看来这松定府急切之间的确难以攻克。但大军在后,正在等待他们攻克胜天府的门户,若是他们卡在此处,势必会影响到大军北伐的进程,更是会叫韩追等人的压力陡增。故而他们在此地的一分一秒都不得耽搁,也正是因为此事,尹温烈才十分苦恼。这松定城固若金汤,他们该如何是好?
叶居霜见不得尹温烈这般苦恼无助,转念一想,当即说道:“临行前,小先生不是给了我们一只锦囊?此时正是苦恼之时,为何不打开锦囊,一看究竟?”尹温烈恍然大悟,叶居霜随从随身的行囊之中取出一只蓝布金纹的锦囊,打开细看,原是一封书信。那书信自是由诸葛咎所写,所说的正是破城之策。诸葛咎言道,那郑华乃是一员猛将,治军有方,虽不善守城,但实在凶悍。若想降伏郑华,不能强攻,只能智取。
尹温烈与叶居霜读罢此信后恍然大悟,茅塞顿开,当即按照那诸葛咎所言,连日去往那城池之下叫骂挑战,郑华每每想要出城厮杀,奈何都被部将奋力拦住。而叶居霜又暗中派人绕开松定城,快马前往胜天府城,装作百姓模样,混入城中,散布流言,只说是那郑华对胜天府的知府常达早有不满,欲图造反已久。表面上还在迎奉常达,实则已然暗中私募兵马,与那“反贼”尹温烈等人串通勾连,想要起兵造反,揭竿而起,夺了他胜天府知府的位子。
这常达本是个势利小人,无有多少才能却妄做了如此重要的官位,当他得知此事后勃然大怒,奈何又无忧证据断定此事为真,当他得知那郑华一直龟缩城中不肯与那尹温烈交锋之时,便起了怀疑之心。故而他连发三道军令,命令那郑华出城迎敌,务必要在三日之内擒得尹温烈,否则就将他与反贼用罪论处。那郑华早有战心,见军令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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此,副将等终于无话可说,故而他亲自率军出城迎战。
尹温烈大喜,拍马出阵便与那郑华战至一处,二人看似势均力敌,旗鼓相当。尹温烈手中这一杆枪实在精彩,上下翻飞若蛟龙出海,银龙翻腾,那郑华的双刀亦不是寻常可比,气势磅礴,力拔山河,两人更是好敌手,眼看交战已过一百回合,仍然不见高低胜负,两人打得兴起,谁也不肯先行收手,转眼间又过了五十回合,仍不见二人走势如何,那叶居霜生怕尹温烈有失,故而赶忙鸣金收兵。
尹温烈听闻军中鸣金,当即回转,那郑华望着尹温烈的背影,虽是气喘吁吁,大汗淋漓,也不肯松懈,而是恶狠狠的说道:“尹温烈,你莫要嚣张,来日我必生擒你!”且说那尹温烈回营之后,遂问那叶居霜道:“为何突然鸣金?”叶居霜遂苦笑着说道:“尹大哥莫非忘了军师锦囊中交待?方才我见尹大哥与那郑华交战的愈发兴起,想必是忘了此事。故而将尹大哥召回。”
“的确是我忘了......”那尹温烈闻言苦笑两声,无奈的摆了摆手,但他脸上却洋溢着兴奋的笑容,十分激动的对那叶居霜说道,“不过那郑华真是一位英雄好汉,我与他大战近两百回合未见胜负,许久未能经历过如此酣畅之交锋,真是难得,难得......”叶居霜闻言有些忍俊不禁,当即打趣道:“瞧你那模样,为何遇见了个对手便这般兴奋?莫不是英雄惜英雄么?”尹温烈却苦笑着叉着腰说道:“我哪里是甚么英雄......不过我的确险些忘了诸葛先生的交待,也罢。今日暂且如此,先生不也是说要连战三日么,明日再议,明日再议......”叶居霜闻言也不便在多说甚么,只等明日一切再议。
果不其然,第二日那尹温烈再度去城下挑战,那郑华自然是出城与之交锋,复又数百回合大战一场,直从天明战至天黑也无有分出个结果,二将本欲挑灯夜战,不想那叶居霜再度鸣金,将尹温烈召回。休整一夜,第三日未及那尹温烈出帐挑战,那郑华便迫不及待的出城来叫阵。只因此乃是那常达给郑华所下的最后期限,若郑华再捉不住那尹温烈,就将其与尹温烈等人同罪论处,届时不仅他要人头落地,就连他的家眷都难以幸免。
而尹温烈早已做好完全的准备,挥动乱雪枪又上前与那手持双刀的郑华战至一处,但今日他并非要与那郑华鏖战,而是交战不过六十回合,便佯装力怯,回身便走,直奔那营帐中而去。此时的郑华已然是杀红了眼,正在兴头上,哪里肯收手,也顾不得身后诸将苦苦劝阻,也急忙纵马去追,竟然紧跟着那尹温烈一前一后先后穿过起义军营帐,军士们见状频频侧目,从未见过有如此胆大之人,竟敢孤身单骑硬闯敌营。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