问。
果不其然,那李彪闻言也琢磨起来,心想一阵,遂垂下脑袋,侧脸问那赵德道:“兄弟莫非是想......投靠那姜国孟克?”赵德一听此言,忽地变了脸色,也顾不得甚么伤痛,噌的站起身来,从床头抽出一柄短刀,义正言辞的指着那赵德骂道:“赵德!你我同为大狄效命,深受国恩,今为何不思报国,反要唆使我叛国投敌?!汝不怕我拿你去向将军请罪么!”
李彪见状也没了好脸,细声嘀咕,埋怨几下,冷哼一声,摊开双掌颇为无奈,亦没好气的说道:“你我既是兄弟,我也不瞒你。不错,我早有此意。若兄弟肯放过我,我自投那姜军去,绝不牵扯与你,日后战场相见,再做定论。若兄弟再不认我,这便拿了我的人头,向庞将军请功罢!”
“哎呀,兄弟,此话真是折煞我也!我赵德岂是这等无情无义之人?”且看那赵德竟丢了手中短刀,喜笑颜开,拱手作揖,请罪致歉,又朗声笑道,“贤弟有所不知,我亦早有此意。只是方才生怕兄弟不肯,故而试探耳!”
李彪仍是有些芥蒂,冷笑一声道:“你我既是兄弟,何故相戏?”“贤弟切莫怪罪。此事事关重大,稍有不慎,怕是便会招致杀身之祸。故而须得小心谨慎,步步为营。”赵德如此这般解释。李彪又问:“既是如此,兄弟有何打算?”
“怕是夜长梦多,横生枝节,你我二人,趁着月色,今夜便走,直奔赤霞山大寨投诚,你看如何?”正所谓越简单的计划越不会有多少差池变故,越长越琐屑的算计反而会漏洞百出,故而这赵德不敢怠慢,提议今夜便走。“话是没错,正该如此,只是......”李彪却犹豫起来,似是有甚么顾忌,“只是两军交战不过数日,我军新败,此时投诚,如何能叫那姜军信服,收了我俩?”
这倒是个不简单的问题,二将又琢磨商议一阵,竟决定趁着夜黑风高之时,将那醉倒在榻上的庞征拿了,押往姜军大寨,求得一官半职,荣华终身。可不想话音刚落,那帐外便闪过一道黑影,快步而去。二人商议要事,若是走漏了风声,乃是掉脑袋的大罪,故而不敢怠慢,相视一眼便一齐下榻,匆匆追上前去。
追着那黑影一路出了大寨,来到一处无有营火的角落,只能借着那微凉的月光看个大概,不甚真切。赵德大怒,忙上前指着那人问道:“你是何人,胆敢偷听我二人谈话!你莫不怕死么?”
那人原是背对着二将,闻声便转过身来,笑道:“二位将军竟敢叛国投敌,造反投诚,莫不怕死么?”“呸,怕死的便不是好汉!”赵德啐一口唾沫,又厉声骂道。而那李彪则是心狠手辣,见状二话不说,抽出明晃晃的腰刀,缓步朝那黑影逼去,恶狠狠的说道:“哪里管得这许多?今日若不杀了此人,去往将军那告上一状,岂有活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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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兄弟此言甚是有理!”赵德也附和一声,抽出兵刃,二人左右夹击,就要将那黑影乱刀砍死。不想那黑影惊的后退数步,连忙抱拳躬身,苦笑着摆手道:“二位将军且慢动手,且慢动手。不瞒二位将军,我乃是大姜孟大将军麾下,军前鞍马司常令左督骑,专司探听军情,哨探之职。今乃是受我定远将军之命,打入北军大营探听情报,不想撞见二位将军想要投诚,我愿助二位将军一臂之力,不知如何?”
月光扫过,旌旗微卷,二将这才看清那人相貌,正是白日里混在人群中围观二将受刑的军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