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兄弟们,大家累了一天,有什么事都放到明天再说,反正那些牛鼻子一两天也杀不完,咱们先在此歇上一会儿,等雨小些儿再回大营。”只听一个粗犷的声音在庙门外说道。
男修士和女修士闻言,脸色都是一变。
要知道,这些官兵口中的“牛鼻子”可不是指普通的道士,而是专指门派中的修真之士,以及在野的散修。
一个中年男子的声音道:“百夫长体恤下士,我替兄弟们多谢了。百夫长是煅骨中期的高手,今天砍了几十颗人头,汗也没出。但咱们兄弟武功低微,却累得连马也骑不动了,咱们先进去歇他一歇啊!”
几个士兵附和道:“周副官说得是!”“百夫长武艺高强,咱们哪能相提并论!”
那男修士向女修士低声说道:“那周副官是易筋后期,那百夫长是煅骨中期,真要动起手来,就算灵力充沛,咱们也万万不是对手。”
武士的易筋期和煅骨期,分别相当于修士的炼气期和筑基期。这男女修士都只是炼气后期,别说只有两人,便是十人加起来,也远远不是那百夫长的对手,何况还有一个周副官以及二十余名士兵。
女修士微微点头,道:“不怕,咱们和羽国官军井水不犯河水,他们也不会轻易动手。”
男修士低声道:“官兵虽素与修士不睦,但几十年来,很少跟修士动刀子,那百夫长杀了数十名修士,只怕发生了什么了不得的大事。”
两人说话间,那二十余名官兵早到了大殿。
这些官兵个个披甲带刃,大部分身上沾满了血污,看来刚经历过了一场大战。殿外几匹马喷着水汽,噗噗作响,想是拴在了走廊的栏杆处。
为首的一个魁梧大汉,身披银甲,手捧一副银盔,一把六尺长刀背在身后,显得威风凛凛。
魁梧大汉走进大殿,四下扫视了一番,伸手向那弥勒大佛一指,说道:“把东西放哪儿!”声音粗犷,正是那百夫长。
只见两名士兵从门外抬着一个六尺长的粗麻袋子进来,扔到了那弥勒佛座下,袋口没有扎牢,滴溜溜滚出十来个黑色的物事,却是十来个血肉模糊的人头。
饶是男修士和妙龄女修士见多识广,见到这情景,也不禁心跳加速,暗暗紧张起来。
方布衣则用手捂住灵儿的眼睛,不让她看到这可怕的一幕,但自己也吓得心脏怦怦乱跳。
那百夫长瞟了一眼灵儿,脸上露出一丝疑惑的神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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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这神色一转即过,随即如常。旁边一个中年男子低声道:“百夫长,这女娃儿莫不是……天灵根?”听声音,正是那周副官。
百夫长点头道:“嗯,待会儿验一下。”周副官躬身领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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官兵们用一种黑色的特制木柴,在大殿内燃起了四堆篝火,又搭好了简易的木架。每堆篝火前围坐了五六个官兵,一个个将上衣脱下,晾在架上烘烤,甲胄、兵器都放在各自身边。
这些人赤裸着上身,自顾自地行动,就像男修士和方布衣等四人不存在一般,眼不乱看,话也不多说,想是军中纪律甚严。
那百夫长见一切安排妥当,便大声说道:“兄弟们辛苦了,今天全靠了各位兄弟奋勇杀敌,这一百多名暗中作乱的牛鼻子才被我等斩于刀下。明天回到大营,我立马面禀州尉,替各位兄弟请赏!”
男女修士相顾骇然,心中均想:“上百名修士被官兵集体击杀,这样的事在神州大陆起码有数百年没有出现过了,看来确实是有大事要发生了。”
众官兵纷纷道:“多谢百夫长!”“为国效命,为州军效命,为百夫长效命,那是应该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