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好不容易说服皇后娘娘,今晚召集姐妹们赏花,为的就是经过此处,让大伙都做个见证,不料皇后是非不分,即使亲眼所见,也要睁着眼睛说瞎话,一味护着杜仅言。
皇上默默盯着杜仅言。
若是偷情,杜仅言此刻一定会慌乱害怕。
她一点儿也不害怕,而是从地上捡起一个石榴拿在手里转着圈儿地看。
大伙都在看她,她在看石榴,看得很专心。
“皇上,杜常在不但做人不知检点,分明也没把皇上您放在眼里,发生这么大的事,她竟然抱着石榴玩儿,甚至都不想给皇上您一个解释。皇上难道就这么忍下去吗?”孟玉珠带着哭腔:“臣妾替皇上您不值,皇上偏疼杜常在,皇上您的一片真心,到底是辜负了。”
“我们这些秀女里,就数杜姐姐最合皇上心意。皇上对杜姐姐也最好,不料今晚发生这样的事,或许这是头一回吧,还请皇上看在杜姐姐往日情分上,不要重罚于她。该罚的,是那个崔真,崔真藐视宫规,做下这有辱皇上名声的事,该抓起来处死,以免这种事传出去.”田令月在一旁小声附和。
田令月的话有两个意思,一是说,私会男人这种见不得光的事,杜仅言恐怕不是头一回干了,皇上你可长点心吧。二是说,只有杀了杜仅言跟崔真,才能一了百了。
皇上还算淡定。
杜仅言比皇上更淡定。
贵妃跟田令月在月光下咋咋呼呼,杜仅言甚至有点儿想笑。
皇上敏锐地察觉了杜仅言的酒窝。
“杜氏,你笑什么?”皇上冷着脸。
啧啧,杜氏。
连名字也不配有了吗?
男人。
杜仅言摆弄着手中的石榴,只淡淡一句:“我没私会男人,贵妃你看错了。”
这话简直在侮辱贵妃的智商。
若不是皇上在此,杜仅言如此放纵不羁的话语,孟玉珠都得蹦起来给她两巴掌。
“皇后娘娘也看见了的,怎么说本宫看错了?”孟玉珠眼光如利刃。
皇后:“本宫啥也没看清。”
“赵答应就在皇后后面,赵答应肯定看清楚了。”
赵答应:“我只顾着抬头看月亮了,今晚的月亮真美啊,皇上您说今晚的月色怎么样?”
孟玉珠气噎。
还得是她的狗腿田令月进行助攻:“即使姐妹们都未看清,皇上是看清了的,这事还得皇上定夺。”
皇上望着杜仅言,想听她的解释。
杜仅言托着石榴不慌不忙道:“我在这里说三点。其一,刚才是有人抱着我,但不是我的表兄崔真。”
“别的男人抱,难道性质不一样吗?不知姐姐是单纯还是觉得皇上好骗?或者,都懒得骗皇上了。”田令月嗤笑。
“田答应能不能别插嘴?”史景就看不惯田令月时不时想插杜仅言一刀的样子:“这会儿不在长乐宫抄经,出来凑什么热闹?杜常在若被惩治了,对你有何好处?那个男人会归你吗?”
田令月.
皇上看了杜仅言一眼,示意她说下去。
“刚才抱着我的人,不是我的表兄崔真,而是个女人。”
大伙
“刚才那个女人去了哪里,我也知道。”
大伙
“大家若是不相信,只管随我来,我不但能找到假扮我表兄的女人,她那套行头,我也知道藏在何处。”
大伙
“谁指使她陷害于我,我也清楚。”
好家伙。已经不是偷情的戏码了,改探案的戏码了。
大伙已经摩拳擦掌,如此这般,那杜常在赶紧带路吧,反正长夜漫漫,无心睡眠,月下吃瓜,也挺惬意的。
只是孟玉珠的脸色不大好看,见大伙成群结队要去看热闹,她凑在皇上身旁道:“杜常在的说辞,简直匪夷所思。为了洗脱罪名,便开始胡说八道了吗?若她找不出刚才私通那人,又该如何?”
“但求皇上定夺。”杜仅言信誓旦旦:“皇上英明神武。”
这明晃晃的马屁。
若在平时,皇上或许会乐呵。
这晚不一样,这晚皇上觉得头上有点儿沉重,也笑不起来。硬是挤出一丝笑想佯装淡定,却是比哭还难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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