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仲生不愧是嬴氏府邸的头号管事,处理事情干脆利索,当天中午吃午饭的时候大桥守信就出现了。
大桥守信进门就跪下了,磕头砰砰响:
“九少爷饶命,九少爷饶命呀,小的不知道您是名震大浦滩的九少爷,小的有眼不识泰山,请您宽宏大量呀!”
他一边哭号一边跪着往前挪,挪一步叩一个头,赔罪的诚意很足。
云松用牙签剔着牙,恹恹的说道:“说说,你为什么用凶宅坑我?”
大桥守信一把鼻涕一把泪的哭道:“小人是瞎了眼,小人这双眼睛就是聋子的耳朵,摆设啊!……”
“既然这样,那你把眼睛给我抠出来吧。”云松风轻云淡的说道。
大桥守信的裤裆一下子湿了。
云松一拍桌子喝道:“说,你到底为什么坑我?是不是有人指使你?”
大桥守信急忙摆手:“没有真没有,是这样,我看您一副假东洋鬼子的样子,然后你还给一个东洋人的天国神大人服务,我就以为您是个背宗弃祖的汉奸。”
“这凶宅是东洋鬼子搞出来的,他们在这里头害过人,小人对此一直愤懑无比,但小人没什么本事,不能给宅子里被害死的那些孩子报仇。”
“于是看到您和您那位天国神大人后,小人便把你们送进来,想让你们吃点苦头。”
“另一个小人听说这东洋鬼子的天国神大人都是有神通的,小人也是想通过他的手看看能不能把这宅子的凶灵给解决掉——但小人真不知道您是九少爷……”
“停停停。”云松拍了拍桌子,“这是实话?你小子一副狗汉奸的样子,结果还这么有正义感?”
大桥守信哭丧着脸说道:“九少爷,小人确实是个爹不亲娘不爱的瘪三,但小人绝不是个汉奸呀,小人住这箐口就是为了坑东洋鬼还有帮助咱同胞。”
“真的,您可以去打听,小人这不敢瞒着您,因为小人总是跟当地的东洋鬼子作对,以至于他们都特别恨我。”
“还有小人干的这个牙行,小人之所以干这个,就是起初东洋鬼用这个行当掩饰他们当拐子的真相,小人干牙行是为了从他们手里救人!”
云松忍不住坐直了身体:“我草,你这么大义凛然?”
他看向苏仲生。
苏仲生说道:“乔守信看起来不像个好人,但其实做的事还算仗义,所以我之前知道他坑了您却也没有收拾他。”
云松站起身走向乔守信,乔守信瑟瑟发抖。
云松拍拍他肩膀,他直接吓拉了。
这就太埋汰了。
云松捏着鼻子说道:“你至于吗?我又不是吃人的老虎!行了,你起来吧,你虽然坑了我,但不知者不罪,我不跟你一般见识了。”
乔守信满脸的难以置信:“真、真的?”
苏仲生一甩扇子说道:“九少爷岂会跟你这样的人开玩笑?”
“不敢不敢。”乔守信使劲摆手,“九少爷宽宏大量、九少爷慈悲为怀!”
云松说道:“起来吧,你做的事不地道,但还算有个爷们样,我这人还是很佩服真爷们的。”
他这话是实话。
乔守信做的事可比那些嚷嚷着自己是名门正派的宗门帮派强多了。
他这话不针对空虚观和排教,他指的是沪都所有门派,有一个算一个都是垃圾!
乔守信没想到自己不但免掉了死罪,连活罪都没有,一时之间死里逃生的喜悦充满他内心。
他高兴的笑道:“九少爷,我就不起来了,我这一起来裤腿里掉出来的东西怕是挺埋汰。”
云松摆摆手道:“你去厕所换个衣服吧。”
乔守信长的瘦削,胡金子给他一套衣服,他穿上后松松垮垮更像汉奸了。
他回来后点头哈腰的说道:“九少爷,要是没什么要紧事那小的先行滚蛋?实不相瞒,小的村子里最近遇上了怪事,像是有鬼作祟,小的得赶紧……”
“怎么着?”云松问道。
乔守信赶紧说道:“九少爷您有事您吩咐,我绝对办的妥妥当当,其实我也不是很急着离开。”
云松说道:“不,我是问你,你们村里遇到了什么怪事?有什么鬼祟出现了?”
乔守信叹了口气道:“是这样的,我大伯是我们长乔村的村长和族长,然后他爹在你们来的第二天死了!”
“他爹那天是过寿呢,结果死在自己的大寿上,这老爷子可不是正常的死,他是让人借了寿!他是被借寿而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