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一种山雨欲来风满楼的压力在他们心里酝酿。
公孙无锋和金营长都没在意这点,他们继续赶路。
云松看了后摇头。
这两人其实都不是真正厉害的带队大哥,他们忽视了手下人的心理健康和精神状态。
马蹄声敲打地面发出清脆的声音,他们随着邴江江畔一路奔驰,恰好黎明时分天微微亮了,他们也看到了一座码头。
到这里就有官路了,官路尽头便是码头。
邴江汹涌澎湃的流下去,绕山岨流,但云松坐在老马上极目远眺,发现这条大江在下游开始分流了。
江流如弓背,官路如弓弦,二者交汇成了码头。
此时码头上停了一艘大船,有汉子们蹲在船头抽烟,他们抽的很凶,烟雾萦绕。
邴江河床为大片石头作成,江面开阔、江水湍急,但清澈透明,让身怀亲水符的云松见猎心喜,恨不得脱了衣服跳下去。
因为水清澈,里面的鱼虾蟹清晰可见,有大青鱼得意洋洋的从水草中穿行而过,仿佛触手可及。
后面甚至有鲫鱼群到来,乌压压一片肥硕鲫鱼掠过,引得鹿饮溪想要伸手去捉。
云松一把摁住了她肩膀,道:“小心……”
就说出俩字说不下去了,金营长抬手,一把短枪出现在他宽阔的衣袖中。
但发现云松是在制止鹿饮溪伸手入水他又不动声色的放下了手臂。
云松把剩下的话说了出来:“这条江流只是水看上去清澈,其实很深,你隔着鱼还很远。”
船上有汉子笑道:
“这个道士是行家,他说的对,这里每年都会淹死几十个的外乡人,就是因为他们以为这里很浅鱼虾又多,于是就下水去捞鱼结果被冲走。”
邴江水流极快,普通水性的人一旦被水卷走基本事实就没了。
码头上走出个老汉开始操持一条缆绳,缆绳横跨大江两岸,这里没有桥,所以人们要过江就得靠这条缆绳。
安置好缆绳后,老汉拿出铜锣敲了敲,对岸就有人开始乘坐缆绳划过来。
保卫队将鹿濯濯姐妹保护在中间,默默的等待着大船打开然后上船。
这条船很大,跨缆绳渡江的多数人就是要来乘船。
这些人里有生意人也有杂耍班子,一个孩童双手抛起四个果子走过来问道:“各位大爷、各位小姐,要不要看耍把戏的?”
“等船无聊得紧,让小人给你们找个乐子吧?”
孩童出声后嗓音低沉,竟然是成人的嗓门。
原来是个侏儒。
一个士兵走过去搂住侏儒撩开衣摆给他看,侏儒手里的果子顿时全掉落,他吓得连连鞠躬,转头就走。
逐渐的太阳升起来了,船老大喊了一声‘放船’,船板放下,众人开始登船。
云松走在后面,然后看到先前去赶走侏儒的士兵摇晃了起来。
就像醉汉。
公孙无锋立马越过人群跳了过来,伸手抓住士兵手腕翻转点了一下,面色很快阴沉:
“中蛊了!”
金营长咬牙道:“是刚才那侏儒!”
其他士兵纷纷去转头找侏儒,就在这时候,人群里有两个人出手去抓鹿濯濯和鹿饮溪。
公孙无锋回头甩袖,一只小鸟从他袖中飞出直奔鹿濯濯。
抓鹿濯濯的汉子立马改向跳入水中,而另一个汉子则抓到了鹿饮溪然后感觉身下有东西踩了他脚一下。
他愕然低头,看到一头黑熊冲他调皮一笑,接着抬起前爪拍在了他裤裆上……
就跟被车撞了一样。
这汉子发出痛苦的嚎叫倒飞了出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