庄荀接过话说道“也就是说你借来多少‘运’之后就要受到多少反噬?这个深浅完全靠你自己在不断实践中逐渐掌握?确实挺悲催的,能活到今日来见我怪不易的。来!垂恩兄,为了你没死咱干一个!”俩人推杯换盏间都有些微醉,‘嘭’一声盛悠文将酒碗重重放在桌上说“不是哥给你吹牛逼,你哥我现在其实可以借天地运势单挑那洪裴,不过就是怕办理了他后我会招来天雷轰杀,老子原来就让雷劈过!”庄荀也将酒碗重重放在桌上道“别一口一个你哥你哥的,你到底多大?”盛悠文一笑说“咱俩一年的,你哥我三月生的,你是九月生的,当然我是哥!”凳子向后一移,庄荀拉着领口紧张的盯着盛悠文道“这你都知道?你真不是垂涎老子美色?”
肩并肩相依偎的站在酒楼门口等待店小二牵马,庄荀开口道“喝的有些多了,我要找个客栈休息下,你一起么?”勾着庄荀肩膀盛悠文说“那必须啊,我也有些醉意了。”再次拨下自己肩上的手庄荀没好气道“先声明好,订两间房,老子可不跟你一起睡!”盛悠文张嘴欲开口时眼前走过一个妇人,此女穿身宽松的大红色衣裙,秀发扎起鼻尖纤细,柳眉秀丽朱唇娇俏,明眸中好似有潺溪润桃花,姣好的身材配上小麦色的肌肤甚是动人。她背着双手脚步轻快,冲着酒楼门前两个醉酒的青年淡淡一笑后就径直离开。庄、盛二人收回惊奇的目光四目相对,半晌,他们异口同声道“我好像在哪见过!”
已行至远处的妇人耳边依旧清晰传来庄、盛二人异口同声的惊叹。她嘴角上扬自言自语说“真是有趣的俩个小家伙,竟然都能对我有印象。你们这两个天漏之人若有缘再与我相遇,那我便送你们各自一场造化。”笑意褪去,妇人嘟起嘴道“已是最后一世了啊,本以为厌倦了一切,这会儿怎么突然有些不舍了呢,羞镜朱颜映百世,青葱半千寒暑…”
是夜,三骑在官道驰骋,被唤做‘峰哥’的汉子问向张鸿道“少主,我们真要在陵津城设伏吗?那可是李景升的大本营。”张鸿回说“嗯,洪裴肯定会去探望病中的李景升,陵津是他必经之地。虽说他一路高调好像故意引人去截杀他一般,但我们无法确定这是不是他的疑兵之计。若他隐秘行踪悄然南下,我们便很难判断他走哪条路,所以去陵津设伏是最稳妥的,况且‘灯下黑’的道理你懂不懂?”峰哥点点头说“咱们人分成七组从几个方向进入陵津城应该不会引起怀疑,就怕那甘霸宁…”张鸿道“他甘凭既然能来见我那就不会干涉我们与‘谛听’之事,放心吧。”
几人在林间围着篝火而坐,一黑衣男子问向当中之人说“大人,明日我等就能到达陵津城了,您确定要直接去李景升府上吗?”伸出双手烤着火,眉浅眼窄鼻骨异常突出,这个披着黑色斗篷的中年男人正是那‘徒伤悲’洪裴。他抬起头对黑衣男子道“嗯,一来渔州那边的情报咱们‘谛听’向来所知甚少,这次本想着找通晓阁要些情报,奈何前阵子因军饷之事又与那盛声笙闹了些不快,这个口是没法开了,所以就去找李景升探探风吧;二来传言这李景升病了许久,这次正好让我去瞧瞧真假,你须知这荆州亦是陛下所图之地。”
往火中又添了些柴火这黑衣男子道“大人休息吧,卑职先行守夜。”洪裴站起身看眼夜空说“为时尚早,洪某还不想休息,再说你也无需守夜,此处一圈我都洒了毒液,蚊虫野兽是不会靠近的,至于人嘛…哼哼。”黑衣男子谄媚说“大人用毒之术当真是冠绝天下。”捋着下颚长须也难掩自身的阴柔之感,洪裴道“听说这荆州甘凭甘霸宁已是地杰境界了,我洪某人倒是想会他一会。”黑衣男子接话说“就算是地杰境界在大人您毒功面前也很难讨到便宜吧。”傲然挺直身板洪裴道“自是当然,是该让南地这些温室长大的武者见识见识咱们北人的凛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