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真气消耗殆尽时,那股不受控的真气在丹田内似乎也稳定了下来,就那么一会儿的功夫竟明显变大且凝实了不少。
就在牛二以为没事了,稍稍放松之时,那股真气突然又狂躁地窜了起来,仿佛在寻找一个发泄口,而且很快它似乎就找到了,不断朝丹田内的某个点猛烈冲撞,痛的牛二额上开始渗出细密的汗珠。
下一刻,它竟然真的冲出了丹田,然后开始沿着体内的脉络到处乱窜,真是可怜了牛二,那股气原本在丹田处并不觉得有多大,此刻到了脉络里就明显感觉出来了,加上牛二年纪小脉络本来就细,好比是原本只能容纳涓流的小溪,此刻却要承载洪峰过境,一时间哪能经得住。
那股狂躁的真气就这样摧枯拉朽地破坏着牛二的身体,所过之处经脉都爆裂开来,四肢百骸残留的那点真气也全都被它吸收得一干二净,牛二疼的从打坐的姿势直接躺倒在地,汗水瞬间湿透了衣背,他咬紧牙关不让自己发出声响,额头上、脖颈上青筋暴起,皮肤呈现出不正常的血色,细看之下周身竟然还泛起了一层淡淡的光晕,也不知是身体映红了光晕还是光晕照红了身体。
那疼痛如此清晰持久,牛二晕过去好几次都被立马疼醒了。他弓着腰浑身止不住地颤抖,肌肉也都处于紧绷状态,整个过程大约持续了半柱香的时间,接着那股气息就像是有自己的意识一般,在游走过全身的经脉后倏地一下又窜回了丹田,然后“噗”的一下由凝实状态散了开来,呈聚成一个大雾团,似乎自始至终都是极普通的样子。
此时的牛二浑身上下像刚从水里捞出来一样,连草跟地面都被浸地湿漉漉,他大口大口地喘着粗气,巨大的疼痛感、疲惫感将他包裹,身上的光晕也消失不见了。
过了一会他将自己呈“大”子型铺展开来,身上的肌肉兀自抽搐,余疼像心跳一样有节奏地袭来,好在已经降到了能承受的范围,此时再感受起来,那疼痛中竟然还夹杂着钻心的痒。但是牛二已经顾不上这么多了,他只想这么一动不动地躺着。
突然间,一阵剧烈地咳嗽将那消散的疼痛又拉了回来,他强忍着挣扎起身,刚理顺了气息,一口鲜血“哇”地吐了出来,接着又是一口,又一口……接连吐了五六口。
吐完之后,牛二惊奇地感觉到刚刚被摧残至惨不忍睹的经脉所带来的痛感瞬间消失了,一股清凉爽利的感觉从丹田处蔓延至全身,舒服的他差点呻吟了出来。虽然痛感消失了,但是行动依旧不便,他小心地盘坐下来,小心地尝试沟通那股真气,没想到那真气竟然没有丝毫反抗,任他控制,好像真的就是普普通通的真气。
牛二细细地感受,那真气似乎比之前要大了一圈,奇怪的是自己明明没有吸收炼化天地灵气,怎么会变大呢?眼下他也顾不了这么多了,无论变多大,只要那团真气不再折腾自己就谢天谢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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没过多久,痛感又开始慢慢浮现出来,刚才似乎只是被什么东西给抑制住了,一想到那疼痛牛二的背后就阵阵发凉。
周围已经开始变暗,太阳也完全落到了山后,只剩下满天的晚霞。
逃命的念头将他拉回了现实,各种虫子开始肆无忌惮地鸣叫起来,除此之外没有任何别的生音,马蹄声从那会儿之后再没有响起,料想那坏人已经走远了,于是牛二小心翼翼的站起身来。
“小兔崽子挺能躲啊。”一个声音从头顶传来。
牛二看到山坡顶上正立着一匹马,马背上跨着一个人,手里提着一把长刀,因为天色已暗,又是背光,只能看到黑色的影子。但这足以让牛二的心跌到谷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