云翔又道:“对了,还有猪八戒,他其实早已与那积雷山摩云洞的玉面公主有了私情,如今那玉面公主有孕在身,那呆子也顾不得自己重伤未愈,便已前去相陪,你若有暇,倒可以去陷空山无底洞见他。”
玄奘叹道:“八戒本就是六根不净,俗世生活才是他心中所愿,若能成家立业,倒也是美事一件,若有机会,贫僧的确想再见他一见,以成全我师徒多年之情。还有悟净,他可曾回天庭去当那卷帘大将军?”
云翔摇了摇头,道:“沙悟净过几日就要去地府,你怕是今生无缘与他相见了。”
玄奘惊道:“天庭并非阳人容留之地,他去地府作甚?”
云翔道:“沙悟净本是古道热肠之人,一心为三界苍生做些善事,只是以前在天庭耳濡目染,善事没做几件,龌龊之事做了不少,这些年跟随在你身边,倒是让他找回了自己的本心,前日便与我商议,打算去地府做个判官,也算是为人间正道尽一份心力。”
玄奘恍然道:“原来如此,悟净心思细腻,本性忠直,去当个赏善罚恶的判官,倒也合适,只是那地府以阎罗为尊,如他那般性格,可莫要又受了委屈才好。”
云翔道:“这个你尽管放心,我在地府有不少朋友,已经将他引荐给了十殿阎罗中的楚江王,前程自然不可限量。”
玄奘点头道:“如此一来,我便放心了,日后我若身死,说不定还有与他相见之日。还有白龙马敖烈,他可是又回了龙宫当太子?”
云翔笑道:“你还记得敖烈这徒弟,倒也不枉他驮着你翻山越岭了。”
玄奘道:“先生何出此言?敖烈虽然一直以马匹之身陪伴于我,我却一直当他是最小的徒弟,从未将他当做牲畜。”
云翔点头道:“如此便是最好不过,敖烈正是回了龙宫,不过不是当太子,而是当上了东海龙宫的驸马,东海龙王的五公主敖婕与他早有婚约,如今孩儿也已然产下了,来此之前,我正是去东海龙宫喝那孩儿的百日酒去了。”
玄奘喜道:“原来还有这番喜事,敖烈的孩儿居然都满百日了?”
云翔道:“龙族计算年龄的方法与你我不同,说是百日,实则那孩儿出生已有数年了。”
玄奘叹道:“如此说来,徒弟们都已有了最好的归宿,贫僧也能安心了。虽然他们的本事都比我强过太多,我却一直对他们放心不下,如今想来,却是可笑至极。”
云翔道:“你们本是师徒,该当如此,与本领大小并无干系。”
玄奘沉默了片刻,再次开口道:“那先生以为,贫僧以后又该何去何从?”
云翔笑道:“原来说了半天,这才是你心中真正的疑惑。”
玄奘点头道:“先生果然明察秋毫,贫僧为佛法大道奔走一生,却不想真正的神佛只是将其挂在口边,并无多少慈悲之心,连那佛祖也是利欲熏心之人,如今连西天都要灭于先生手中,那么,贫僧这个和尚,又该往何处去呢?”
说到这,玄奘缓缓抬起头来,满脸茫然地看着云翔的双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