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素瑾所思所想并不错。
这东西跟樊笼相比,实在是小巫见大巫。
只是从中抽取了些许信息,再结合聂铮平日里对自己一些潜移默化的影响,才创出了这道密钥符。
威力不大,对信件的保护性也不强,但是胜在被暴力损毁后,难以还原。
这样也就是变相告诉自己,信被人偷瞧过了。
聂铮还在一道道的拆解信封,速度上基本保持一致,只有在遇到冀守让的信封时,稍微停滞了一下。
“这个有点儿意思。”
这句话令冀守让略微挺了挺胸,很莫名的产生了些许骄傲感。
大概是在对同门师兄弟们说,怎么样,我的密钥让他犯难了。
这种突如其来的情绪让冀守让自己都没意识到,原本……自己是想刁难聂铮的。
李素瑾自然也注意到了这种情况,顿时眉开眼笑起来,目光灼灼的望向聂铮,心中满足感更甚。
聂铮并不知道众人心中的念头,拆完后,一摊手:“都满意了没?”
满不满意,不一定,至少,大家都服气了。
“可以看信了?”
李素瑾催促:“你快些看啦。”
聂铮笑了笑,取出了班秋怡留下的那封信。
字迹沉稳、力透纸背,整体带着锋锐之气,但边角处又不失圆滑,一看就是一个胸有丘壑英气逼人的女子。
而她写在信首的第一句话,却是用朱砂写就,格外刺眼。
甚至……全信上下,分为黑红亮色,相互间隔。
李素瑾在一旁垫着脚尖想看,聂铮赶忙偏了偏身子,笑道:“都是自己人,我念给你们听。”
说完话,刻意略去了那段红字,开始念了起来。
“师尊在上,见字如晤,恕弟子秋怡难以拜见。
“如若不出意外,此刻我已身陷囹圄……”
聂铮念到这里,在场所有人都倒吸了一口冷气。
聂铮快速浏览了一遍所有红字,忽然说道:“已经有多久没有她的消息了?”
一旁弟子插话:“有五六日了。”
聂铮点了点头,继续念道:“今日之事,并非凑巧,以往便有蛛丝马迹,但有些许细节弟子仍拿捏不定,需要亲眼一观才行。
“不过有一点弟子可以明确,本坞中已有不少惊蛟门细作潜伏,其中外堂居多……”
聂铮这话音一落,顿时不少弟子都鼓噪起来。
因为目前聂铮等人正处在连环坞最外面那一道坞中,这里人来人往几乎都是外堂子弟。
尤其是目前房间中,熙熙攘攘聚拢着三十余人,只有几个是内堂子弟!
人多,声势就显得浩大,众人窃窃私语之下,房间里始终安静不下来。
终于……有人出声了。
“坞主切莫听信一面之词啊……”
“是啊……近日里我们外堂子弟忙里忙外,都是为了连环坞的将来,这等危机存亡的时刻,班师姐怎么能说出这样的话来。”
“这封信着实伤了我等的心啊……”
如此声势,令内三堂的几名弟子心中一凛,觉得聂铮将这信当众读出,实在不妥。
有了这样的念头,看向聂铮的神情就变得不善起来。
信封明明写了“师尊亲启”,代表有些话对着师父说,可以,但是当着大家的面说,不行。
而你当众读出,居心何在?
冀守让是第一个发难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