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口大力的吹气,陈凡倾斜着身体将扒皮周掌中的灰白粉末吹扬了起来。
至于陈凡的右手也没有闲着,一个如出一辙的布包被他甩手丢出,灰白的粉末霎时间就将扒皮周的脸上罩去。
“不好!”
“是生石灰!”
经历过帮派械斗的扒皮周,自然知道这些白灰是什么玩意,这是眯人眼睛的下三滥手段。
在帮派斗争中,只有那些武功上不了台面的人会使这玩意。
但是还真别说,越是简单的物品,越是有效果。
石灰粉一眯眼,扒皮周感觉一股火辣辣的灼烧感从双眼处传来,泪水鼻涕水被辣地直往外淌。
本来此时就是夜晚,双眼被眯的他更是陷入不可见的黑暗中。
“小杂种!敢阴老子!”
“我要你死!”
在小乞丐面前作威作福惯了的扒皮周,始终没有预料到,一个瘦骨如柴的半大乞丐,居然敢对自己这个身具武艺的丐头出手。
虽然暂时瞎了眼睛,但是身上的粗浅功夫还在,对付一个半大小子几乎不费吹灰之力。
扒皮周下意识地抡起双双往身前一拍,空气中响起来一阵闷响。
这是扒皮周练了十几年的基础掌法,是青衣帮外围帮众为数不多能学的手上功夫。
虽然以他三脚猫的功夫做不到开碑裂石的效果,但是打在人身上,少说是断骨折颈。
可没想到他这奋力两掌居然全部落空!
就在陈凡扬石灰的下一秒,这个十几岁的瘦弱孩子早就拖着身体,像灵猴一样滚到了小巷的一个墙角,躲过了扒皮周的掌击。
贴墙,下蹲,蜷缩,不动,屏住呼吸,黑漆漆的小巷内,陈凡的两只眼睛死死地盯着扒皮周在跟前数米的地方对着空气使劲。
“出来!”
“你给我滚出来!”
“别想跑!”
“你这个狗杂种!”
“只要被我抓到,看我不把你剁碎了喂狗!”
扒皮周的眼睛一时半会儿无法睁开,在这个医疗技术不太发达的古代社会,被生石灰蛰了眼睛少说要在家躺个十天半月,所以对方此刻只能在嘴上占点便宜逞逞强。
用陈凡前世的话讲就是无能狂怒!
再加上扒皮周的武艺练不到家,手脚虽然有打人的力气,但是听觉感官压根就跟平常人一样。
不对!
甚至连平常人都不如!
因为这厮今晚喝了点酒,在酒精的刺激麻痹下,扒皮周的五感出现了迟滞。
“砰砰砰”
大约过了一盏茶的功夫,伴随着一阵砸墙踢墙的声音,狭长阴暗的窄巷内,扒皮周的手脚出现了不同程度的损伤,鲜血顺着他的拳骨往地上滴落。
这是他奋力对着空气出招,结果砸到墙壁的结果。
而且就在刚才的一阵摔打中,扒皮周浑身的酒气伴随着身体剧烈运动开始一点点散去,逐渐恢复冷静的他开始大口喘息摸着一处墙壁背靠贴了上去,顺道对着身前做出了一副防御姿态。
身为附近管乞丐的地头蛇,扒皮周知道手下这伙小乞丐的几斤几两。
若是眼睛没事,他一掌就能废掉陈凡这个小杂种。
哪怕是现在看不清东西,但是摆出防御状的他,也不是一般小乞丐能近的了身的。
“不慌!”
“不急!”
“那小子如果有真招对付我,也不会使石灰这种手段。”
“他还是怕我的!”
扒皮周贴墙喘息打算恢复些体力,而躲在远处墙角根近乎装死的陈凡,却在默念着时间的一点一滴。
“这就是练武之人的体力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