从骨子里来说,项剑南觉得自己是一个热爱劳动的人,小学当了几年劳动委员,对卫生这一块向来有着极高的要求,因此在听到师傅嫌弃地面打扫的不干净之时,立马一言不发的的开始返工。
高标准,严要求,这是每一个当过劳动委员的五好青年最擅长做的事!
仔仔细细将地面又重新扫了三遍,项剑南拿着破扫把再次看向师傅,在平安观卫生这方面,除了师傅,他还从来没服过谁,已经好久没那么认真的搞过卫生了,现在的感觉,只有说不出来的累。
腰和手都不舒服,因为太过在意地面干净不干净,眼睛此时还有点犯晕。
“我再去打盆水。”
见师傅坐在门槛上没什么动静,项剑南看了几眼后又想出新的清洁招数。
劳动委员的任职经验在那里摆着,不打扫干净,自己今天绝对不罢休,这牵扯到尊严问题。
他不能容忍自己曾经辉煌的人生经历,在现在变得一文不值,甚至有可能,还引来质疑,这种想法,是对一个热爱劳动的五好青年,最大侮辱!
“行了,已经很干净了。”
从门槛上起身对项剑南摆摆手,高于安再次将画符所需要的工具一一摆开,他明白徒儿的意思,身为师傅,哪能说话不算数:
“符箓,其实是是符和箓的合称,这些东西相比,你都知道,为师也不再多做解释...”
“最好还是解释一下...”
啪的一声将扫把再次扔到地上,项剑南揣着双手一把蹲在了地上,却见高于安嘴角抽了几下,最终还是一屁股坐在了扫把上:
“我房间里的书籍上有记载,那些都是为师修行历程的记录...”
万万没想到,平安观里的经书,竟然都是师傅写的。
再次听师傅说起他房间内那些经书的由来,项剑南还是不免感到震撼,他一直以为观里的经书是手抄本,哪曾想原来都是师傅的修行笔记,就说有些地方看起来杂乱无章,今天可算是知道真相了。
那么多修行笔记,不知道写了多少年,从所看过的经书分析,项剑南得到一个惊人的发现,多写字并不会让自己的字体变得好看,至少在师傅身上,这种理论无法成立。
虽然不知道那些笔记写成的时间,但是就自己看过的来讲,项剑南认为师傅的字体没一点长进,每一本看上去都差不多,非要强行区分的话,那就只有丑和更丑的差别。
再怎么说自己也练过一段时间毛笔字,美丑好坏,还是能够区别的出来。
“您是说画符的时候只注重随心所欲?”
听师傅坐在地上嘚啵嘚半天,项剑南只听了一会便基本失去了兴致。
刚开始说的还跟笔记上的一样,越往后,则越来越胡扯,符箓这种东西他又不是没研究过,如果真能随心所欲想什么画什么,那还要所谓的格式做什么,没有结构的符箓不等于废纸一张,即使有修为加成,也不一定有威力。
这东西难道不应该严谨?不写清楚奉谁之名,要做什么,自己是何种身份,甩出去会被认得出来?
师傅是不是又在信口胡说。
“差不多是这个意思。”
从身旁拿起一张黄表纸,高于安操起毛笔沾了点墨:
“为师用了很长时间,才悟到这种境界,若想差遣天地,就要去掉那些条条框框,日后你会明白的。”
“我好像更糊涂了...”
见师傅抬起手来又是一通乱舞,项剑南看着他所画出来的内容一阵头疼。
原先还觉得自己略懂,现在不知道该相信哪一种说法了。
没有符胆,头脚,罡印等内容的符箓还能称为符箓吗,之前也问过师傅类似的问题,现在好不容易得到解答,却觉得完全颠覆了自己的认知。
随心所欲,不就是等于乱画吗,这么神圣的东西,乱画是要给谁看阿。
“你这张符,有什么用处?“
等师傅画完符后歪头一看,项剑南说话时一脸迷茫,他知道符箓的威力取决于修为高低,既然要指点自己,总要说的明白些吧。
这张符纸上依旧只有线条,这令他很困惑,大佬,难道就不需要遵守规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