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托空沃待的时间久了,商队的伙计们和族里的人难免会有些磕磕碰碰,这天两边的年轻人便起了不小的冲突。
商队里的帐房伙计是霁城的汉人,他父亲在戏园里做琴师,他自小便在戏园里摸爬滚打,嗓子也不错,那些词呀曲呀的多听几次就都跟着唱个差不离,那市井乡野流行的的曲子,张口也可以唱,出门在外一走几个月,也没个娱乐,大家便愿意带着他一起,无聊的时候胡琴一拉便可以唱几曲,解解闷,商队里的伙计里识字的不多,汉人也不多,大多听不来大段大段的《梧桐雨》、《拜月亭》,帐房最常给拉唱的也就是《叨叨令》、《喜春来》这些曲牌的小调。
一帮伙计跟着耽搁在托空沃的营地,本来便事情不多,耶隆又不许伙计们随意离开大营,更不许伙计们私下偷偷饮酒,便都闲出了屁来了,早上溜了马喂了料,照例将该做的事都利落做完了,便唤着帐房拉琴唱曲休息一会。
有人点了《山坡羊》,帐房弦子一紧胡琴一拉便引来了四散着的伙计们,大家围坐在一堆听着帐房唱着。
突然一块石头砸在了帐房旁边,帐房吓了一跳,胡琴摔在地上发出难听的断裂声,寻着石头掷来的方向,看见有三四个男人站在那里,一个高大的男人粗声骂道:
『你们这些鸟人每天都象被炸了窝的乌鸦一样聒噪着,母鹿都被你们这难听的声音惊得不产奶了』
『你这是干什么,有什么不会好好说么,怎么能扔石头砸人呢』
两边的人立时便呛了起来
『你们这群人的,白吃白喝我们的,不干活竟找事,早点滚蛋吧』
『谁白吃你们的,我们东家可是你们族长儿子的救命恩人,是你们族长求着我们留下的』
『天知道那是你们从哪里弄来的那么个小崽子,跟只小貂一般瘦弱哪里有一点象我们的族长』
几个年轻些的伙计听那人出言不逊,冲上便要理论,那几人见状以为是要打架便也对着扑了过去,一群人瞬间扭打成一团,亚达尔在稍远处站着,他不动声色地看着打在一起的人们。此时托空沃的青年比商队的伙计要少,扭打起来自然吃了亏,一边看热闹的亚达尔看了一会便看出了弱势,便嚷着商队人多欺负人,众人暂时停手分开,大伙计钦日勒站出来道『我们一对一摔跤吧,输了的人就要赔礼道歉,敢不敢』
托空沃的青年们大多都是身强力壮的小伙子,自然立即接下了这挑战,根本没把这群行商的伙计看在眼里。
一个最壮的青年站出来与钦日勒开始角力,双方正打得难分难解的时候,耶隆与管事闻讯赶来,喝止两人的打斗,见两人都红了眼,商队这边的伙计便上前去拉住钦日勒,那托空沃青年见有人拉住了钦日勒,便趁机一脚踹上钦日勒的腹部,钦日勒马上吃痛弓身弯腰呛了一口血出来,
亚达尔并没有叫停自己人的这种下作行径,那人还要继续,出拳朝钦日勒当面砸来,此时耶隆飞身上前,一把攥住那人手腕,将那人反手重重一压,顺着劲便一勾那人膝弯把那人放倒在地上
伏身压住那人,厉声道『住手,你做什么,趁人不备出阴招,真够丢人的』一边眼睛狠狠地盯着旁边若无其事站着的亚达尔,那话就是故意说给他听的,
此时叶雷也听闻通报赶了过来,厉声问道怎么回事。
亚达尔这才讪笑着上前来道『耶隆兄弟的伙计同我们的人争了几句嘴,比划了两下子,没什么大不了的,都是在闹着玩』继而转头对耶隆道:『对吧耶隆,弟兄们闹两下子不必那么当真』
耶隆起身瞪着他道『他们打架我是可以不当真,可是我听说有的人不把艾涅当真,这就不能轻易放过去了』
显然耶隆在赶来的时候已经听伙计汇报过事情原委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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