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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八章 坠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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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行三人并一狗,拼命向山里奔去,途中少年边哭边跑,摔了两三次,好不容易到了白龙崖,他人已经一脸泥和着泪都不成个样子了。村夫给他们指了位置,少年只看了一眼便瘫软下来,呆坐着哭不出声了,钦日勒轻声问道『你看是不是令父?』

少年抖着的嘴发不出声来了,只略点了点头,村夫在旁叹气摇着头,钦日勒对村夫说『这孩子这个样子也指望不上了,还请大哥帮忙一起将他父亲送上来,也好让他送逝者返家入俭』

村夫点头道『多的话不必说,这都是乡里乡亲应该做的,你与我同把绳索放下去先行查看再说。』

两人嘱咐着少年在上面守着,村夫将绳索在崖边一株脸盆粗的柏树上打了个人字结便和钦日勒依次顺绳滑下了崖壁。下到崖底山涧处,约摸有七八丈,绳索不太够长,两人不到崖底时便攀着边上的石缝寻着跳了下去,走到伏趴着的人近前,才看到此人应是从崖上失足落下的,手里还抓着从崖壁上拉下的一段柏枝,头部撞在山涧乱石上,血溅了很大一片,应该跌落已有些时候了血色发乌,一丈远的地方有一个药篓和药锄已摔坏,里面的草药撒在了乱石堆里。钦日勒将那人轻轻翻过来,见那人腰上绑了一个小布袋打开看里面是几丸不同颜色的药丸,还有一个小小的铜瓶闻着应该装的是药油之类的,想来这定是李郎中没有错了。

钦日勒和村夫商量着去砍些藤条来,将李郎中的尸首绑了,接上绳索,钦日勒力气大些先行上去把尸首拉上去,村夫在下面照看着,待尸首拉上去后,再顺绳上去。说罢村夫已经去寻藤条去了,钦日勒将李郎中抱至崖脚一处略为阴凉的地方,才将他放平,总觉得似乎微微地哼了一声,钦日勒心想刚才那村夫探过鼻息的,没发现还有出气,不放心摸了一下李郎中的颈中,似乎感觉还没有凉透,钦日勒忙取出随身佩戴的匕首,跑到山涧中的溪流中,用那凉水激了一会,在袖上擦干放在李郎中的鼻尖下,过了一会银白的匕首上起了一层薄薄的雾气。钦日勒急对不远处砍藤的村夫喊『大哥,这郎中还有气,快去叫他儿下来』随即拿出随身水壶抠开李郎中的牙关灌了进去。

村夫听闻便在崖下呼喊少年,少年本是趴在地上自顾伤心的,崖下村夫的叫喊声引得二黄又吠了起来,少年惊坐起来以为是要拉绳索了,连滚带爬地伏身在崖边,才听真着村夫喊着『孩子,你爹还有一口气,赶紧下来』

少年急忙顺着绳索下到崖底,扑到他父亲身边,忙用手指掐了父亲的三关,虽有微息,但不过是苟延残喘罢了,瞬息都有可能气绝,少年顾不得哭了,翻找了父亲身上所带药物,并没有合用的,除了金创药蛇药外并没什么回阳醒神的药,无奈便用指狠掐父亲的百会并膻中、水沟、神阙等穴位,想要做最后的努力,半柱香后,李郎中终于微微抬眼看了他的儿子,口中喃喃作声,少年含着泪将耳朵贴过去,听父亲的遗言,李郎中简略交待了重要的书籍笔记藏在家中何处,又要少年照顾好母亲妹妹,少年流着泪用力地点着头,手里扔是按着李郎中的百会穴不松手,也难为少年在悲恸之余还能想起随行的钦日勒的来意,顾不上一脸的泪水,边抽边问他父亲道『这位大哥远道而来求医,他家中有人脑后受伤,几月不愈,脓久不敛,爹爹怎么办』

李郎中之前说的几句话已经将自己的最后一点生活之火几乎耗费贻尽了,此时气息已只出不进,突然他兀地挺起头项来,喉中发出微弱地嘶鸣,含糊地强说了『......四逆......』便头一歪断了气。

(本章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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