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要说这丫头其实也有些可怜,说的那周边的既是全信了,又眼见着她连那书生的名字都答之不出,顷刻间,人人都当她是得了癔症的。”“可争知这一来二去的她竟强调的自己也都信了,还真个就整日价柔肠百转,还使着自个儿那远房的弟弟唤其姐夫,直唬的这书生是亡魂大冒,唯恐这领受了便是新婚夜枕下藏刀!”
“要说这书生也着实是有苦难诉!她那远房的弟弟毕竟是年岁上尚浅,眼皮儿终还是欠了点火候,还真个就以为这书生果真是始乱终弃,满肚子愤懑的直欲与他不共戴此天!”“这书生也真是有口难言!”
说罢又静默了一会儿,似是觉得此般又太过沉闷,这上首的念汲终还是强笑着开口:“不想竟是如此人家。”
这徒弟静默了稍许,下手处一个问道:“只不知这书生后来如何?”“他啊!后来被烦的无法索性便搭了守安司的暗线,姑也算是恶人磨一员。”
“不想竟如此曲折!”只见旁的一个摇头苦笑:“谁能想着竟因为此等原因搭了恶人磨的暗线!倒也十分果决。”只见着上首处念汲也似是目带追忆:“到底还是年轻!”
一餐饭吃得是各有心思,直到这临近终了念汲问各人行功时的体悟,这思路才略略的活泛起来。虽则也并无整日价指点,但仅从这行功时的体悟也可见出平日里或勤或惰;至于这根器上或灵或拙,却是一早地便已然有谱了的!
就这般耳闻着众徒儿行功时的体悟,或褒或贬,或赞或斥,不一时便已是月隐星稀,眼见得似是最后的一点星光也欲隐去,这徒儿们却仍聚拢了听他训诫着“勤能补拙是良训,一分辛苦一分才!”虽是语言上仍渐趋严厉,但眼底里已渐渐温和。
眼见着天光已越发深邃,仅余那零星的几点星光还在挣挫着烛照世间。“去罢!都俱是城内的师父也就不留你们了。左右不过是一袋烟功夫。路上加紧点,这雨啊,约莫也就是个一刻多钟了。”
“嘿!小师弟,你往那走作甚?”“左右也闲之无事,反正双亲也俱不在此处,索性便回那别院研习研习功房里的秘谱,也算得上是‘雨打窗棂夜读书了’!”“那你这寒气未去的?”“放心,师兄,我可省得,左右不过是神思中先观出几分真意,这往后上手了便也方便。”“难为师弟你如此明达,倒是师兄我多虑了一层。”“哪里哪里,谢过师兄!”
就这般思想者师兄们言呐心热,不觉得已是倦意沉沉。强撑着把那书籍收归原处,一仰头即已是鼾声震天。幸得这临睡前总也还记得掖住被角,总不至于伤上加伤。
就这般第二日早起五更,两大口砂锅把个粥煨得熟烂,正逢着这香气堪堪要溢出锅盖,只见二师兄拎着俩油亮的腊肠又从野地里现铲了把无人照看的野葱,就这般合着那时鲜的香味直让人食指大动,谁还去就着些馕馍咸菜?只一碗浮着腊肠的滚粥再配上那点翠的葱花,便是人间逍遥!
又谈了些个城中趣事,却忽地省起那灶台上正煨着的药罐,可是有一会儿没照看着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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