眼见得是倒于散剂,整蜀中的竟没一家赶赴灵堂,这滚滚的人头总算是正了这天地清源,一时间江湖上的对这些个膏散避若蛇蝎。
这点苍却也不过是顺带着掐了两条运送膏散的暗线,一时间,满目恻然。
整蜀中的悼念完便已是七天,却待要走,这安丰的册命却已然是逶迤来迟。奉着皇天诏命,就在那殁身处起一巍峨祠庙,受用着那太宰亲执祭酒,耳闻着那太庙里的礼官亲宣祭文,当也是不枉此身。号曰:焱念清源神君。
又将那宫中物什择优的运予这殽山,陛下仍觉得心有所欠,著令翰林、国子监共参详细,著书立传、传抄天下!
这壁厢等夜深人静的诸官散去,已是酒醉微醺的念汲独自一人来这祠堂瞻仰着好友遗容,好半晌一杯清酒酹下,就独自倚靠着廊柱枯坐到天明。
第二日本还有场小祭,不想的这念汲却不辞而别,这还留下的诸官乡绅俱都是面面相觑,唯有这点苍的师兄却似是若有所觉。
一路上耽搁了四月有半,这移灵回山的打算却也只好作罢,只在那祀殿后院垒起座低矮坟丘,却也仅只是立了个半尺高矮的无字石碑。
这壁厢诸事俱了,更难得是拔除了横亘数郡的毒瘤,这圣上一时间龙颜大悦,特免了天下近三成的人丁税口,尤以蜀中尤胜。
一路上却也没有了那紧赶慢赶的心思,逶迤行到殷洛便已是半月将尽。神思上仍是茫茫然无所适,直听得那沿街叫卖的高粱粉糯桂花糕方才是略回了点神思,因思量着今儿个正好是旬假,便称了些个绿豆水磨桂花糕,两尾糖醋小白鲢,一海碗葱爆芝麻响油鳝,这方才施施然踱回家中。
还不及推门已听的院中是欢声笑语,却原来今儿个阿慈把他那演拳的伙伴邀至家中,正在那拎着个沙包跳那八九方格。
“娃娃们倒是果真来的巧了!”说着作势欲扬,“去去去,若等着你的糕果,这娃娃们怕是打点的都不够!”眼见得这腊梅这含嗔带怨,这念汲不由讪讪,“那,我再去货买些个?”只见这腊梅转嗔为笑,眼波流转:“哪用这许多奔忙?我却是早已备下了时鲜的糕果,间还有两样鲜甜的河鲜!”
这观望着的这俩伊卿却不置一词,只笑着把那碟盘在院中的石桌上排布停当。
一餐饭罢偶说些天南海北的见闻,却也并不见出十分热闹。倒是这饭后的闲谈得知他两家俱是东街上的大户,各也有个两进的院子。
不一时彤云飞霞,这大半个殷洛都罩了层流质的金衣,眼见得天色将晚,这做客的伊卿便自向主家告辞。
值此时这腊梅方才柳眉倒竖,“好你个念汲,整五月的竟只回了一封家信!”只见这念汲轻轻地走上前去。揽妻入怀,“我又何曾料到,这一去便是将近半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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