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壁厢妓馆里的自然是人间清醒,只为着千金博片晓,有言道:“得到时不知片时珍惜,失却时方识弥足珍贵。”又有言:“位卑的望着那雄踞高堂,贫贱的盼着那谷栗满仓,多金的感怀着流年逝水,孤寂的,总想着那片时柔情。”
就这般失却的方知那弥足珍贵,整日价温言软语的斯磨了半月有余。忽一日赍发他去那神都安丰访亲,言说道:“你在我这也受用的够了,也该去寻个正当营生!”
欢场上的又哪有什么信义可言?,本待是受了他这赍发的银子便自寻他处快活,展眼间便再谋高就。一听得说是这殷洛的荐书,这心底里登时便活泛了起来。
假惺惺洒泪惜别,这当红的倒真是情真意切。虽是因着歌馆里出身不方便十里相送,却仍是于城头上望着那烟尘渐远、马蹄渐消。
转回身这姐儿问起她此中缘故,却言道好得也做了这廿余日露水夫妻。
许是人善的天不忍弃,这淤泥里的莲蒂不一时便被那行脚的豪商辟为外室别院。虽无那三媒六娉,平素里却也颇多尊重。与其说是聘得个外室娇妻,倒不如说是请得个正本贤师——每逢有那人心鬼蜮,辄来此互诉此间衷肠。
花开两朵,各表一枝。至于那赴京的郎君许是因名声在外,不多时便被人连人带马请到了山间村寨。先是给他那脸上敷上白粉,再披红挂彩的整日价游行,入夜时却是那五六汉子绑缚了用那洗刷牲口的毛刷整个的给他翻检个干净,就这般折辱了不只一日,好容易耐得那一星半点的光明,转首间却又是披红挂彩的作新娘子打扮。就这般和龙阳的大被同眠的何止三日,只旬月间便瘦脱了人形。
眼瞅着是一弹指便是那皮作琵琶骨作弦,遂也便放他去了。只是这茫茫巍山的,即便要乞食却也须找个门路啊。就这样,那山脚下临着驿站过活的村子里多了个瘦骨嶙峋的半痴少年。
清醒时却也写得一手娟秀好字,只是最多的,却还是那满面痴然。就连那乞食的同道也笑他呆的不是时候,遂也便有了个物游神的诨名。
此正谓是:“谁说苍天无眼,分明时候未到。天理循环总是常,荣枯自有道!”
就在这天理循环之时,那壁厢念汲却因着贪功冒进,又一次损伤那气血根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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