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朝前,便是那鼬妖处,即使阚干也不敢轻易靠近,只远远的看了看,便道:“此乃是化形的妖孽,厉害非常,切忌不要靠近,喂食也只用竹竿挑过去便是,两日一次,千万不可饱食——你等记住了?”
“此事哪敢大意,请百校放心,”卫卒伍长终于找到了能搭话的机会,连忙赔笑道:“我等皆知妖孽厉害,全都是按照会中规矩办理,半点也不敢疏忽。”
“那边好……”
说话间,众人已经来到了六丑所在的笼前,阚干这才发现此笼中新加入的妖兽,稍微愣了愣,问道:“此妖为何关押在此?”
“百校,此乃会首之令,”卫卒伍长急忙道:“究竟为何,我等不知,亦不敢问。”
“会首之令,倒是有些奇怪……”阚干沉吟片刻,他虽然心中觉得怪异,却也不至仅此事便派人去追问会首,只能点点头,对伍长强调道:“此妖方才开言期,比之笼中其他三只妖兽差了许多,若是厮斗,怕是难以存活……罢了,会首自有他的道理,你们只需小心看守,若是厮杀立刻分开,切记不可让其死了。”
“喏!”
“若是它死,亦算你头上。”
阚干继续向前,只把这句硬邦邦的扔了出来,砸得伍长几乎闭过气去:
“我的天,这也关我的事?”
听着众人的脚步远去,六丑的嘴角难得挂起了笑意,营中所发生的一切皆和它所料相差无几,正是自己渴求的良机。
如此一天时间很快过去,平安无事,夜色深沉,除了少数营中值守,其他人已皆进入梦想,酣然睡去,那值夜的卫卒伍长刚想打个盹,想起阚干日间冷冰冰的话语,打个寒颤,又强打起来精神,暗暗骂道:“直娘贼!谁也没听过如此规矩,妖兽厮杀我等又如何拦得住?为何非要算在我等头上,全无道理,若不是打他不过,我真想打杀这贼厮!”
就在这个时候,某个笼中忽然传出一阵混乱,低沉压抑的咆哮,悲鸣似的嘶嗥,混杂在一起,顿时冲进了伍长的耳中,跟着便听得其他牢笼中乱糟糟一团叫了起来,似是所有妖兽都被惊醒了。
瞬间,整个木墙内鸡飞狗跳,乱坐一团。
“不好!跟我走!”伍长喝了一声,手里抓起鬃鞭便冲了出去,身后卫卒也急忙从墙上取下火把,或者手持长矛,紧紧跟随赶了过去。
各处牢笼乱哄哄一片,但是那咆哮惨叫却非常清晰,伍长很快便认准了声音的出处,急匆匆赶到了化妖境的牢笼面前,火把一照,便看见那今日才关进去的猢狲浑身鲜血淋漓,蜷缩在个角落,手里胡乱抓着根残骨挥舞,外面一只豹兽暴怒不已,拖着沉重的镣铐锁链不断游走咆哮,找寻时机想要扑将上来!
豹兽满脸鲜血,狰狞可怖,看起来便是要吃人的模样。
“不好,果然撕咬起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