再加上自己也不是没在练剑,只是换了个地方练习而已。应该不会有太大问题,苏慕这样自我安慰着。
而这情况没持续多久。
得益于自己的感官变得越来越敏锐,很快小苏慕已经可以在感受到整片后山范围内所有的异动了。有时候他在凝望夜空的时候会隐隐察觉到有人在窥探自己,这气息离得非常远也非常隐蔽,最开始他有些疑惑,但后来他发现这股气息和自己的师父很像,才知道其实师父一直在很远处观察自己。
苏慕有些尴尬,但高远山每天都只是远远地看着他和音羽,似乎并没有上前抓住自己的意思,他也实在不好意思主动去问,只好假装没有发现,就这样保持着微妙的距离和状态。
高远山不问,苏慕也不说。这到底算不算是一种默许苏慕也不知道。苏慕便还是坚持一边做自己的练习,一边指导音羽。
然后终于有一天,高远山好像憋不住了。
那是苏慕十岁生日的前一天下午,刚刚做完一套基础练习的苏慕便看到了站在身后凝视着他的高远山。在一旁看着的音羽也太吃一惊。赶紧起身行礼。
苏慕看着师父,心里有些发毛,他不知道师父要说什么,也不知道自己该从何开始解释起。
曾经看上去仙风道骨的老师父如今也有些不复当年。熟悉高远山的师叔们都说这几年高远山老的特别快,每天除了练剑便是整日整日地待在内阁。并不怎么打理宗门内的事务,宗门的管理基本都交于二师叔阮启慎和三师叔李孟儒来打点。
高远山胡子和头发已经完全花白,脸上的褶皱也多了很多,就连苏慕小时候印象里还算挺拔的身姿如今也有了一些佝偻的迹象。
自己视作父亲的师父竟然已经这么老了,这段时间一直只有用膳的时候看见他,竟然没有注意到,苏慕心里有些不是滋味。
“师父。”苏慕也还是没有忘了应该有的礼仪,毕恭毕敬地行礼道。
“慕儿,”高远山走上前来摸了摸苏慕的头,也向一旁的音羽点头示意。苏慕这段时间长高了不少,快到高远山的胸口了,看着他越来越清秀的脸,高远山的表情也是十分复杂。
“跟师父说说,为什么不参加合练了?为什么要自己在这里练习。”高远山问道。
“因为…”这个问题苏慕曾经思考过答案,却始终想不出如何可以在不伤害高远山和剑宗的情况下把情况解释清楚,对一个语言表达能力本就一般的孩子来说实在太难了。
小苏慕挠了挠头,他实在不知道该怎么组织语言,偏偏发问的人又是自己的师父,他也不愿意敷衍过去。他很怕自己说出什么话来伤到师父的心,他很清楚师父一直以来对自己的偏爱和照顾要远超过其他任何师兄,所以更加不敢做出什么让师父难过的事,怕辜负了这个老人。
“回掌门师父,”音羽抢先开口道,“是弟子要苏慕师兄指导我在此练习的,不是苏慕师兄擅作主张。”
“师父,不是这样……”苏慕见音羽要抢下责任,苏慕急了。
高远山不以为意,“师父看你们俩练习也有一阵子了,慕儿你练习的内容和一般弟子的差别很大啊,”高远山说道,“我看你刚刚练习的招式,应该不是寒山剑诀吧?”见苏慕没有回答刚刚的问题,高远山便换了个问题追问。